接到命令,李虎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麼個情況,但是對於劉楊身陷小鬼子之中,總是不放心,隻是日軍反應太快,想要安全地將營座救回來真的不容易,一旦拚命,還可能引起小鬼子的懷疑。
“先撤退,聯絡特戰隊,隨時準備反擊。”李虎雖然不甘心,但是卻還是下了撤退的命令。
既然劉楊冒險,那麼特戰隊肯定就在不遠,隨時準備投入戰鬥,包括警衛排的人,現在應該是在等命令,或者因為時間太短,正在趕過來。
不說李虎聯係特戰隊,隨時準備反攻,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小心地撤退,慢慢的擺脫了日軍的,而日軍也不敢追上來,生怕是中了埋伏,兩邊打了一仗,僅僅十幾分鍾,就幹脆的分開了,雙方各丟下數十人,緩緩地撤退了。
看著李虎撤退了,劉楊歎了口氣,雙眼精光斂去,又變成了一副很慫的樣子,當然一旁春梅和李寶柱也都抱著頭撅著屁股,趴在車廂裏,自然是嚇得瑟瑟發抖,這是普通人遇見打仗最基本的動作。
這樣慫並沒有壞處,果然片刻之後,日軍就掀開了帆布,中尉掃了一眼抖成一團的三個人,心中略略鬆了口氣,隨即咳嗽了一聲:“好了,不用害怕了,土匪已經被我們打跑了——”
啊了一聲,劉楊勉強抬起頭來,臉上用了一點藥水就顯得一片蒼白,不過半個小時之後,就會自己恢複過來的,倒是很有迷惑性。
“長——長官,土匪——土——”劉楊結結巴巴的說著,瞳孔都有些放大了,顯然是嚇得不輕。
對於劉楊的慫樣,中尉一邊心中暗自嘲笑著,一邊卻鬆了口氣,因為這種德行不可能有什麼問題,自己白白小心了一路。
隻是中尉不知道,劉楊和李寶柱春梅可都是訓練過的,為了化妝易容,有時間眾人就會聯係一些動作要領,而裝慫就是最基本的基本功,可以說特務營人人都會,絕對裝的沒有破綻,因為這些都是跟著普通人那些慫包學習的,稍微一嚇唬就這德行。
“沒事了,這些該死的土匪,一定是看見了車上裝著東西,以為是物資呢,張桑,因為你的這些書,我死了三名士兵,你覺得——”中尉咳嗽了一聲,有些遲疑的說著,心中還在琢磨應該加多少錢。
“我明白——”劉楊還沒從恐懼中恢複過來,慌忙的回應著:“再加一千,這些士兵不能白死,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中尉笑了,果然很上路,就願意和聰明人說話,其實中尉都沒有打算要這麼多錢,一個士兵死了,撫恤才一百二十塊,而且戰死了帝國會給撫恤的,這筆錢隻是意外所得,自然不會給那些倒黴鬼。
既然該說的都說了,中尉也沒有多說什麼,朝後麵的那個大隊的日軍擺了擺手:“快點回城,免得敵人在殺回來。”
日軍沒有停頓,匆忙的朝合肥趕了回去,可憐劉楊本來是打算在巢湖直接溜走的,結果出了意外,不得不進入合肥去待幾天。
進入合肥很容易,有中尉為他們證明,守城的日軍沒有太仔細的檢查,就讓三人進了城,至此算是到了目的地。
進入了合肥,劉楊就不得不按照之前的設定進行,請中尉直接將自己送到了孫紹堂的家門口,著門房去通稟,幸好孫紹堂在家,聽說張家少爺到了,心中驚疑不定之際,匆忙的迎了出來。
“孫世伯——”雖然沒見過孫紹堂,但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的氣質是不會改變的。
孫紹堂也鬆了口氣,雖然他不知道這是劉楊,但是卻知道是特務營的人,他可不知道那個才是正角,劉楊這一說話,他也鬆了口氣,趕忙上前扶住劉楊,上下打量著:“張賢侄,幾年未見,我都認得不你了,家中出了大事,你還要多想開一點,你父親也算是脫身出去了,不然活著也是受罪——”
張老爺是病死的,而且病了好幾年,張家少爺就是去找一種少見的藥材去了,張老爺病得厲害,說句難聽的話,活著就是遭罪,這樣走了也算是解脫了。
劉楊擠出兩滴眼淚,又朝孫紹堂躬了躬身:“多謝孫世伯關心,家父歸天,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哎——”
這一番對話,讓身後的中尉更沒有任何懷疑了,不過他可不想等著兩人寒暄,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聽到咳嗽聲,劉楊啊了一聲,有些羞澀的遲疑了一下,究竟還是朝孫紹堂低聲道:“孫世伯,來的路上我請這位長官將我的書運了回來,我身上的銀錢都被匪人給搶走了,當時答應這位長官四千大洋,孫世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