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柳川稻子的話落下,柳川平助終於淡定不起來了,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戰爭最後就需要一些人出來背鍋,但是這口鍋太大,就需要一些人命填滿。
帝國不會讓那些皇親國戚去背鍋的,那關係到他們的顏麵,而一般人又沒有這樣的本錢,所以最終就隻有在前線找一些人,身份地位又足夠高的,投降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任何時候戰敗者是沒有發言權的。
“劉楊他怎麼說的?”柳川平助皺著眉頭,很認真的問了一句。
雖然作為敵人,但是柳川平助對於劉楊的眼光還是信得過的,也對劉楊不得不佩服,劉楊的看法絕對有參考價值。
“他不是一直在讓您少殺人嗎——”柳川稻子歎了口氣,臉上也有些無奈:“戰爭死傷軍人無可厚非,沒有人會在乎這些,真正需要在意的是平民,正是因為女兒的關係,很早劉楊就逼迫父親不能在輕易地殺害平民,劉楊說如果再做一些事,或許能躲得過這一劫,但是決定權在父親自己。”
哦了一聲,柳川平助眼眉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柳川稻子:“那劉楊說應該做些什麼呢?”
或許沒有聽出父親的嘲弄,柳川稻子咳嗽了一聲,遲疑了一下:“父親,劉楊說了三點,其一,現在就著手開始釋放中國戰俘,其二,歸還一批有價值的東西,比如說古玩字畫之類的國寶,其三,劉楊說他需要軍艦——”
“這第三點才是劉楊的打算吧?”柳川平助冷笑著,劉楊打的好主意,這是讓自己當說客。
臉色一僵,柳川稻子有些苦澀,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父親,我這裏有一封劉楊寫給您的信,您看看就都明白了,他真的是為了您好。”
說著,將一封信從口袋裏掏出來,輕輕地遞到了柳川平助麵前,好在柳川平助並沒有讓她為難,接過信,便仔細地看了起來,劉楊的信柳川平助也不敢視作等閑,更不敢真的不在乎。
雖然嘲諷柳川稻子,也不過是作為父親心裏的一點酸溜溜的感覺,但是柳川平助明白,劉楊的確是給他指一條路,或許也隻有劉楊能幫得上他,否則等帝國投降的時候,他們這些方麵軍的指揮官,最終將成為背鍋的。
心裏的內容比不過不會複雜,或者說劉楊也懶得多說,信裏的大意是這樣的:字奉老先生,今日本已成為眾矢之的,隨著日本本土的損傷,這場戰爭很快就會結束,預計不會超過三個月,而結束的辦法就隻有日本宣布投降,而到那時候,就必須推出一批戰犯,老先生身份地位剛好夠的上,望自行保重,若老先生有心,可釋放戰俘,同時歸還一批國寶,我願為老先生牽線搭橋,由我作保,國府必定會同意的,另我需要軍艦,到時交於我方還是米方,還在一念之間。
信雖然簡單,但是柳川平助能明白什麼意思,以俘虜和一批國寶投石問路,到時候劉楊作保,讓他能全須全尾的回國,否則的話,可能一個戰犯就要被推出去。
路已經指了出來,但是柳川平助卻邁不過劉楊這道關,或者可以但是沒有意義,先不說劉楊和柳川稻子的關係,肯定不可能騙他坑他,就是劉楊的信用也一向很良好,值得人去相信。
釋放俘虜好說,在他手裏有一批國府和米國想要的戰俘,可以用來溝通關係,其中有數十名米國人,這些影響不大,而且有劉楊作保的話,肯定能成功的,畢竟國府也對劉楊有些無可奈何。
以特務營的兵力,就算是中央軍想要打,無論輸贏,都會讓中央局徹底的輸掉,要想打贏,付出的代價甚至大於消滅同樣兵力的日本鬼子。
另外歸還一批中國的國寶,這更簡單,在華中方麵軍的倉庫裏,還放著一些從各地搜刮上來的古玩字畫,其中不少鬥都是國寶,不然小鬼子也看不到在眼裏,但是這些對於中國來說卻是更具有意義。
唯獨最大的困難在於那些軍艦,戰敗之後很定是要被丟棄的,因為米國人不會讓他們繼續保有軍艦,肯定會沒收他們的軍艦,問題就是交到誰的手裏,劉楊想要,米國人又怎麼會放手。
“讓我考慮幾天,畢竟這麼大的事情,一旦我做了就會引起連鎖反應,甚至會毀掉柳川家,我不得不謹慎。”柳川平助揉了揉眉頭,一時間根本拿不定主意。
柳川稻子當然無法拒絕,而且到現在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劉楊隻是讓她來送一封信,這種事情劉楊開口遠大過柳川稻子,不過柳川稻子卻必須來,因為柳川平助絕對信不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