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很嬌小,女人從來沒有害怕過螞蟻,但是在這一刻女人看見螞蟻卻絕望了,真正的絕望了,因為黑衣人將一罐子螞蟻一下子倒進了大箱子裏,然後將傷口和身上塗滿了蜂蜜的女人,毫無憐惜的丟盡了箱子裏。
箱子被蓋上了,寇懷仁隻是輕哼著小調,然後閉著眼睛,好像陶醉在小調之中。
螞蟻喜歡甜食,見到蜂蜜自然不會客氣,上去就是咬一小口,然後運回到罐子裏,然後折回來,凡是有蜂蜜的地方就有螞蟻,螞蟻要吃蜂蜜就會在女人的傷口上叮一口。
螞蟻咬一口並不會很疼,隻是酥酥麻麻的,有一點癢有一點疼,但是當萬千隻螞蟻彙聚到一起,女人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要命了無數隻螞蟻在傷口上啃食,那種滋味簡直堪比千刀萬剮,讓女人要發瘋了。
堅強的女人一開始還咬著牙忍耐著,但是很快就開始哼哼唧唧的,過了一會就變成慘叫了,整個人就崩潰了。
“我說,快給我弄開——”甚至於做好了死亡的打算,女人卻還是受不了,嘴裏叫著,猛地想要咬舌自盡,死亡絕對是一種最好的選擇。
但是死亡對於女人來說也是一種奢望,而且女人也錯估了咬舌自盡的難度,一口下去,也隻是咬破了舌頭,離著咬舌自盡卻差了十萬八千裏呢。
黑衣人反應很快,一把捏住了女人的嘴,隨即一塊布塞了進去,再也不給女人自殺的機會。
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寇懷仁還在輕哼著小調,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對於女人根本就沒有理睬,女人那點技倆早就被他看穿了,他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痛苦繼續,女人嘴被堵上了,想要喊叫出來也不能,嗚嗚的掙紮著,可是守備固定在木箱上,除了扭動身子,便再也動彈不了,可是這種動作根本抖不掉螞蟻,那些螞蟻還在她身上會餐,看來是不吃飽是不罷休。
僅僅是二十來分鍾,女人的身上就被汗水沁透了,汗水從臉上淌下來,祈求的目光望向寇懷仁。
在女人最絕望的時候,還以為寇懷仁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答案的時候,一個黑衣人隨手將女人口中的布取了出來,那一刻女人就好像從溺水中擺脫出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雙眼慢慢的有了焦距。
“是潛伏,上麵要求我們想盡辦法潛伏下來,這一次抽調了特務七百多名,還有三千多士兵,你們抓了四百多人,按照現在的進度,應該有一千七百多人潛伏下來了,這些人將會繼續等待帝國的命令,隨時可能發動反攻——”女人腦海中還殘存著絕望,再大的秘密也不如死個痛快。
聽到這話,寇懷仁心裏一哆嗦,不由得臉色大變,再也保持不了那種淡然的態度了,謔的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女人:“有名單嗎?”
問完了才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激動了,竟然問出了這種蠢問題,裏類似於這種潛伏,特務機關自然不會讓這些特務知道名單,他們隻能是單線聯係,自己問的太幼稚了,讓寇懷仁心中暗自嘲弄了一下。
“有,但是我知道的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女人吐了口氣,臉上有些苦澀,卻麼有隱瞞什麼:“如果我告訴你,你給我一個痛快。”
人之將死,那管他死後後水滔天,女人已經豁出去了,長長的吐了口氣,也不怕寇懷仁不答應,畢竟這個要求太簡單了。
不是女人一心求死,因為她知道,出賣了帝國之後的下場,特高課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如果當成叛國者,那麼結果不是她能承擔的,還不如一死了之了,就算是發覺了,也沒有人和死人計較。
“我不但可以讓你活下去,還能解決你的後顧之憂,先不聊名單的問題,和我說說,你為什麼要給特高課賣命?”寇懷仁聽出來了,女人不是那種不死硬的軍國分子,不然早就開始喊口號了。
軍國分子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們不停地喊口號,什麼為了大日本帝國的事業,什麼萬死不辭,什麼為了天皇效忠,這是在喊口號,也是在不斷地給自己催眠。
如果是軍國分子,那麼寇懷仁扭頭就走,你不能指望和瘋子交流,那些人大鬧已經出問題了,用刑也不好使,隻能套套話,不過那對於寇懷仁來說意義不大,所以不會等下去。
但是女人不一樣,女人雖然已經答應交出名單了,卻還是透著一股子絕望,顯然在害怕什麼,從始到終女人沒說過效忠帝國的話,證明她不是軍國分子,既然如此,那麼一定是有把柄抓在特高課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