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日本鬼子都是混蛋,都是——”克裏斯蒂安咒罵著,盡可能想著罵人的話,但是即便是教授,德國人詞語的匱乏卻還是同樣的蒼白,如果放在中國,絕對會被罵的懷疑人生。
饒有興趣的看著破口大罵的克裏斯蒂安,其實罵不罵都無所謂,劉楊隻是找一個台階,讓自己的話看起來更合理一些。
不過很快劉楊就發現,聽外國人罵人絕對不是什麼享受,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真的很沒意思,再說劉楊信奉的是能動手就別吵吵,再說這不是劉楊真正的目的,眉頭皺了皺:“克裏斯蒂安,你還有新意嗎,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句話——”
說著,忽然朝一名士兵擺了擺手:“兄弟,你罵給他看,讓德國鬼子學著點。”
剛好劉楊指的是一個川娃子,要說別的可能不行,但是說到罵人,這家夥立刻就來了精神,而且罵日本鬼子一點壓力也沒有。
“狗日的小鬼子,你個龜兒子的,老子就站到這個塌塌了,你敢熱老子搞哈看,老子讓你生兒子沒屁股的——”川娃子罵起來小鬼子來,那絕對叫一個精彩,甚至都不帶重複的,這一罵就是十多分鍾。
克裏斯蒂安算是開了眼界,原來罵人可以是這種樣子的,終於知道劉楊為啥對自己的罵人不感興趣了,原來真的是他的詞語太匱乏了。
“行了,行了,”劉楊揮了揮手,也不得不佩服川娃子的厲害,看著克裏斯蒂安嘿了一聲:“看到了吧,這叫罵人,你還是不願意罵小日本鬼子呀——”
克裏斯蒂安真要哭了,自己一個教授可是絞盡腦汁的罵了,但是他們德國的語言就是那麼簡單,和中國話的複雜根本沒法比,這能怨他嗎。
可是這些解釋太蒼白了,看著劉楊揮了揮手,士兵又要押他下去,克裏斯蒂安終於崩潰了:“不,你不能殺我,我——”
“我為什麼不能殺你,就因為你是德國人,很抱歉,我這人隻對自己有用的人感興趣,對你們德國人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你們的德國人在我們中國設立租界,也同樣侵占了我們的國土,所以——”劉楊這下話發自肺腑,中國虛弱了,這些外國鬼子都來咬上一口,這是事實。
“不,我有用,我是個醫生,我可以給你的士兵看病治療,我——”仿佛抓住一根稻草,一下子聽到了有用這個詞,克裏斯蒂安喊聲都透著哭腔。
但是這並沒有感動劉楊,眼眉一挑:“很可惜,我現在不缺醫生,不過——”
聽到不缺醫生克裏斯蒂安簡直要絕望了,但是一個不過,可讓克裏斯蒂安有了一絲希望,自然不會放過:“我還可以做很多事情,真的,請相信我。”
“呼,說真的,我不缺醫生,但是我缺藥品,磺胺會提純嗎?”見嚇唬的差不多了,劉楊便直奔主題。
也不知道是真的會,還是被死亡嚇到了,克裏斯蒂安拚命地點了點頭:“會,我會提純磺胺,我可以為你工作,並且不要一份工錢——”
哦了一聲,劉楊搓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克裏斯蒂安,好一會才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好吧,老唐,給這家夥安排一個單獨的院子,再給他配上幾個學生做助手,並且呱一個班的士兵盯著他,如果三個月之內我拿不到磺胺,到時候——”
直接做了一個割頭的動作,幹脆的很,這讓克裏斯蒂安真的害怕的要死,可是有些話卻還是必須要說出來。
“長官,可是我需要實驗設備,否則上帝也無法提純出來的。”沒有設備那怎麼弄。
劉楊並沒有難為他,略略一沉吟:“這倒也是,這樣吧,國內有的從國內找,國內沒有的你就想辦法從你們德國買過來,你拉出一個單子,需要在德國購買的,你想辦法聯係人購買,我可以為你提供資金。”
克裏斯蒂安不敢拒絕,趕忙應了下來,最少暫時活下來了,至於試驗——那應該沒問題,或許可以想辦法聯係上大使館什麼的,最少先確保自己活下去。
從這一天開始,克裏斯蒂安就被圈禁起來,在固定的院子裏,他的助手是宜興的幾個學生,當然這些學生也奉命監視他,如果想外出,就必須有士兵看押。
為了活命,克裏斯蒂安不敢藏私,列了一個單子,所需要的一些儀器從德國本土買,至於途徑就是劉楊想辦法的事情了,並且克裏斯蒂安聯係他的好友和親人幫忙,當然所有的信件都是經過檢查的,克裏斯蒂安說要在中國工作一段時間,需要一批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