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少好時候了,金鳳,沒必要生氣,既然戰區長官願意拿回去,那就讓他們吐點血,反正咱們也守不住。” 劉楊一點也沒有堅持,日軍的強大他比誰都清楚,這可不是最少喊喊口號就行的,畢竟口號抵不了飛機大炮。
如今日軍將主要精力放在了第五戰區,大半的飛機大炮都在第五戰區,一旦第五戰區情況穩定下來,那麼第三戰區的情況就要吃緊了,到時候特務營所依仗的坦克就沒有了用武之地,那裏是飛機大炮的對手,打打遊擊還行,真要是和日軍硬拚,這點家底根本不抗打。
到如今一連串的勝利,自己都是依靠偷襲,如今小鬼子有了防備,自己那一套快要施展不開了,一旦小鬼子全力反撲,就憑自己根本守不住廣德長興,更不要說溧陽了,就算是拿下來又能怎麼樣,不舍得吐出來,就隻有灰飛煙滅一條路。
其實劉楊和鄭金鳳也說起過這些,隻是即便是鄭金鳳知道,但是真到了放棄,心裏還是不痛快,聞言也隻是哼了一聲。
握著鄭金鳳的小手,劉楊笑了笑:“金鳳,你回來的正好,這樣吧,你以你的名義向秀才發報,讓他放棄廣德,回來的時候將兩台機器拿回來,順便讓他將新兵營留的那幾輛坦克賣給第三戰區,該放棄的就放棄,這命令我不適合下。”
如果劉楊下了這命令,不但對石岐區打擊太大,而且會和第三戰區徹底鬧翻,但是鄭金鳳不一樣,這也是為什麼讓鄭金鳳下命令的原因。
鄭金鳳是誰,是劉楊的女人,她就代表著劉楊,而劉楊如今病重,鄭金鳳氣惱之餘,下這麼一個命令,算是對溧陽的一個反擊,婦道人家嘛,誰還能真的計較。
而且這樣一來,還能讓第三戰區的長官們心存愧疚,不至於為了這個鬧翻了臉,當然劉楊也沒有資格翻臉,隻是爭取最大的好處罷了,最少把該給自己的軍餉給自己。
遲疑了一下,鄭金鳳嗯了一聲,劉楊無恙,鄭金鳳的心也就踏實了,至於其他的事情鄭金鳳並不放在心上。
鄭金鳳也是說做就做的性子,在劉楊的房間裏呆了半天,被劉楊早就逗得沒了煩惱,不過出去之前,卻還是硬生生的憋出了眼淚,都說女人天生戲精還真沒錯,最少鄭金鳳出來的時候,那也算是以淚洗麵吧。
或許是劉楊的受傷讓鄭金鳳情緒變得很不穩定,這邊周二狗才發消息來,說立刻趕回來,這邊鄭金鳳就給秀才回了電報——讓秀才帶上新兵營,去將機器要回來,要是不給就算是開打,搶也要給她 搶回來。
這命令是 以鄭金鳳的名義發出去的,讓不知情的秀才不由得為難起來,畢竟鄭金鳳是劉楊的夫人,而且在軍中也有軍職,況且對這位夫人,特務營從上到下,還沒有人不尊重,但是這命令秀才卻不由得遲疑起來。
很快秀才又發來電報,言稱如果新兵營拉走,廣德防務怎麼辦?而且等營座醒來,怎麼和營座交代?
但是明顯的受了刺激的鄭金鳳,直接在電報裏罵上了, 廣德不要了,就要這口氣,現在劉楊病重,誰要是趁著劉楊不在,不聽軍令,自己看著辦,直接扯旗造反得了。
話太重了,重的秀才都承受不起,思慮再三,這種時候反而不是猶豫的時候,如果按兵不動,很容易被理解為心有異心,所以秀才最後還是下令開拔,直接去了長興,隻是留下了廣德保安隊,劉楊病了,自己必須回去看看,有些事情隻能和鄭金鳳見了麵再談,電報裏不能說。
因為秀才很清楚,特務營的電報不但小鬼子在監聽著,甚至軍統也在監聽著,包括第三戰區都在監聽,每一句話都牽扯甚眾,而且他們還不敢用秘密電碼,生怕被軍統懷疑上。
隻是這封電報很快就被軍統和戰區司令部破譯了,當成交到了各位長官的書桌上,一個個看的直皺眉頭,劉楊女人是不是瘋了,不過這倒是符合一個土匪婆子的性格,估計著是在溧陽吃了脾氣,再加上劉楊的病,讓鄭金鳳發飆了。
對此各方麵的反應都不一樣,顧長官看到這封電報的時候,眉頭緊鎖,嗬斥了一聲:“胡鬧,怎麼能讓女人發號施令,劉楊真是——”
不過想想劉楊病的厲害,最終沒有說下去,劉楊的部隊太雜,除了劉楊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鎮得住,如今劉楊病了,不能處理軍務,如果沒有人鎮住場子,隻怕真要出問題的,但是縱觀劉楊手下諸將,還真就隻能讓鄭金鳳一介女流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