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你要想想辦法,劉楊這樣搞下去可不行,媽的,半天就從我團裏拉跑了十幾個弟兄,都他娘的是好手——”有了曹大牙的遭遇,這些團長營長更不願意去麵對劉楊,特別怵頭鄭金鳳,關鍵是鄭金鳳不講理,你還打不過人家。
你說一個大老爺們和一個女人動手,贏了不光彩,輸了丟人現眼,偏偏鄭金鳳是劉楊的女人,劉楊又是抗戰英雄,這英雄可是國府那位親口所封的,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軍隊裏,那名聲可挺響亮的。
玩硬的怕擔上欺淩抗戰英雄的罪名,說好的人家不聽,擺明了就是來找事的,你能怎麼樣,總不能真的拉人出去和全都是傷員的特務營幹一架吧,自己都沒有臉麵,那還不被人戳脊梁骨戳死。
但是不管的話,手底下那些老兵一個個都溜出去,跑到特務營那邊報名去了,你還是幹看著沒辦法,你敢過去抓人,特務營那些人可不是善茬子。
郭長官也是一個勁地抽煙,他何嚐不知道劉楊拉走的可都是一四四師的骨幹,少了那些人雖然不至於如何,但是絕對影響不好,隻是郭長官更明白一件事,自己如果去找劉楊,絕對是自取其辱而已。
劉楊那是什麼人,就連第三戰區的幾位長官都無法拿捏劉楊,人家特務營裝備強大,打仗一等一,他這個師長人家未必會看在眼裏。
可是這些話不能說,不能出麵又不能不管,郭長官撓了一把頭發,終於一拍桌子:“讓憲兵連去給我將特務營包圍,不能靠近他們二百米,敢有去投靠特務營的,有一個抓一個,給我好好收拾他們。”
這倒也是個辦法,最少比緊鎖營門來得好,團長這才偃旗息鼓,看著警衛去傳令憲兵連出去了,然後二百米以外,將特務營包圍起來,三五個人一組,每隔幾十米就站幾個人,也不用帶槍,就拿著棍棒等著那些跑出來的士兵。
一開始果真是將士兵嚇住了,畢竟那是憲兵連,骨子裏士兵們還是害怕憲兵的,一個個就老實了下來。
士兵可以老實,但是特務營和劉楊可不老實,對於憲兵包圍自己,劉楊並不在意,反而饒有興趣的觀望了一會,見沒有人再過來,便明白哪位郭師長做的什麼打算,不過他想的太簡單了。
“老李,立刻安排幾個弟兄拿著喇叭去一四四師大門口去喊,凡是有意過來的弟兄,可以組隊衝過來,凡是衝過來的弟兄,每人我再賞大洋十塊,要是一個人能衝過來的,我賞三十塊大洋。”嘴角泛起一絲怪笑,郭長官可是幫了自己的大忙,憲兵圍得這麼緊,能衝過來的可都是好兵。
這樣倒也省得自己去考核了,當然驗驗槍法還是可以的,不知道郭長官知道自己的打算,會不會氣哭了。
李寶柱應了一聲,靈這幾個沒有傷的弟兄就去了第一四四師的大門口,然後一個個高舉著喇叭,對著第一四四師的軍營就喊開了:“裏麵的弟兄們聽著,我們營座說了,想要過來的弟兄可以組隊,三五個人一組沒問題,隻要衝過憲兵的封鎖,沒人賞十塊大洋,要是你一個人能衝過來,賞三十塊大洋。”
對於川軍來說,三十塊大洋的吸引力可不少,那等於他們賣命一年,而且大不了就是被憲兵連抓住,當然被抓了肯定要挨收拾,不過也值得搏一搏,畢竟這又不是當逃兵,說白了就是跳槽,不能按逃兵處理的,最多揍一頓關幾天,拚了。
從下午三點多開始,終於有人第一個衝了出來,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個子雖小,但是卻很精壯,眼睛滴流亂轉,一看心眼子就不少。
這孩子從院牆裏一翻出來,就絲毫不顧及被發現,飛快地朝特務營這邊跑來,直奔著憲兵中間的空隙而去。
憲兵立刻就發現了他,兩組憲兵立刻分散開,形成一道散兵線,拎著棍棒橫在那孩子前麵,就等著靠近狠狠地胖揍他一頓,這他娘的可是太挑釁人了,你好歹也藏一藏身形不是。
眼見那少年就衝到了憲兵麵前,兩個憲兵朝少年撲去,卻隻見少年身子一頓,猛的一轉,一隻手靈巧的將一個憲兵抓住胳膊帶了一下,那憲兵就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上了,另一個憲兵掄著棍子就砸,那少年身子在一轉,便已經在憲兵背後,猛地一撞,那憲兵就一個趔斜倒下了。
此時其餘的憲兵也圍了上來,就見那少年東一轉西一轉,也不和憲兵硬拚,甚至能不動手就不動手,飛快地從封鎖中就衝了過來,十幾個人也截不住他,靈活的像個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