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本鄉虎次郎匆匆趕到的時候,炮兵陣地一片淩亂,幾十門大炮被拖走了,卡車也不見了蹤影,不過還是有幾十門90和75山炮野炮都在,隻是遠遠地,本鄉虎次郎看見隔著炮兵陣地,竟然還有一個特務營的機槍陣地在,孤零零的機槍陣地看上去那麼的顯眼,幾名特務營將士貓在裏麵,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麼?
“停下——”看見特務營陣地的那一刻,本鄉虎次郎就是心中一震,一股不好的預感從心裏升起來。
不是本鄉虎次郎想得多,關鍵是中國軍隊留下這麼一個孤零零的機槍陣地,湧來對付他們是不可能的,一個機槍陣地麵對一個聯隊,分分鍾就要被吞噬掉,中國軍隊不會這麼愚蠢,那麼留下來是幹什麼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陷阱。
果然沉住心思,本想呼吸浪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炮兵陣地,該死的竟然在炮彈和大炮上安放了炸藥,最可恨的是起爆器就拉到了那個機槍陣地上,雙方隔著炮兵陣地,子彈打不到,簡直是一道天塹。
“八嘎,該死的支那人,良心大大的壞了——”恨恨的揮動著指揮刀,恨不得這麼遠劈死那個機槍陣地上的中國軍人。
可是本鄉虎次郎也明白,自己一旦下令衝過去,中國軍人就會引爆炸藥,到時候成堆的炮彈跟著殉爆,炮兵陣地會被炸成一片廢土,而且他的聯隊也會跟著倒黴,所以不能衝過去。
“鬆下,你立刻率你的中隊去給我拆除炸藥,不要一下子全都上去,十個一組去拆除,拆一組就立刻撤離炮兵陣地。”到底是受過訓的軍官,本鄉虎次郎很快就冷靜下來,中國軍人留下這麼一個機槍陣地,無非就是相等他們埋伏炮兵怎地,然後在引爆炸藥,將他們送上西天。
本鄉虎次郎當然不會讓特務營得逞,每次十個人,拆一組炸藥,隨後就撤離,讓中國軍人欲罷不能,引爆炸不到他們,不引爆就隻能看著炸藥慢慢地被拆除。
日軍十人小心翼翼的朝炮兵陣地摸去,心裏麵哆嗦著,誰還真的不怕死,眼巴巴的看著那個機槍陣地。
本鄉虎次郎沒有下令從側麵繞過去,不是因為想不到,而是不想刺激那些中國軍人,如今能保住多少火炮就保住多少火炮,這時候刺激那些中國人,他們肯定引爆炸藥立刻撤退,那時候炮兵陣地就要付之一炬了。
果然,日軍的這種小心謹慎,讓留下來的戰鬥小組有些為難,引爆實在太沒意思了,十個小鬼子不值得這麼做,但是不引爆又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日軍拆掉炸藥,保存他們火炮,怎麼辦?
不過這一點郝光平也想到了,所以一個把人的戰鬥小組,出一個機槍手和供彈手,兩個輕機槍手,兩個迫擊炮手,還有兩個狙擊手。
雖然隔著七八百米,小鬼子又借助著火炮的遮擋,小心地摸過來,就算是機槍作用都不大,畢竟十個小鬼子掃開來麵積太大,隻是這時候機槍手沒有動作,狙擊手可不會等待。
‘砰’的一聲槍響,改裝過得狙擊槍,一槍將一個小鬼子的天靈骨給掀開了,鮮血混雜著腦漿飛濺,在幾千名日軍的注視下,那名小鬼子茫然的倒在了地上,此時已經無法去想他的家人了。
“八嘎——”本鄉虎次郎狠狠地揮了揮指揮刀,但是咒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依舊隻能看著空一名他的同袍被狙擊手狙殺在那裏。
“狙擊手,立刻對支那人進行壓製。”啐了一口,本鄉虎次郎咬牙切齒的吼了起來,很快日軍的狙擊手就位了。
一名輕機槍手腦門上忽然炸開了一點鮮紅,然後重重的倒了過去,讓其餘的特務營弟兄心中都是一驚。
“媽的,小鬼子的狙擊手,小心點。”班長楊鵬啐了一口,心疼的看了一眼倒下的弟兄,除了歎了口氣,卻沒有去多做理睬,戰場上瞬息萬變,那弟兄已經死了,死則死矣,不如用心多殺幾個鬼子。
重機槍開始噴吐著火舌,對著幾百米外的小鬼子的狙擊手進行打擊,哪怕是無法確定,一梭子子彈打過去,指不定能打到小鬼子的狙擊手。
弟兄死了,狙擊手也更加瘋狂,接連開槍,放倒了好幾個小鬼子,但是同樣的,供彈手也死了。雙方都在較量,都在吞噬著對方的人命。
“再堅持一會,弟兄們應該走遠了,多爭取點時間,弟兄們就能走的更遠,更不能被小鬼子追上。”班長楊鵬低喝了一聲,招呼一名炮手過來充當供彈手,他們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讓小鬼子無法追逐特務營的主力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