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緣聽見聲音一下驚醒,打開窗看下去,四下依舊漆黑,“難道剛才睡著了,是在夢裏?”
很快,隨著早上的第一縷晨光射進了窗子,修緣來到窗前,打開窗子,這山雖荒但是景色還是不錯的,他沒想到這一夜虛驚一場,後半夜平靜的度過並沒有動靜。
茂春和修緣收拾東西準備下樓,走下樓梯隻見大堂沒有別的客人,隻有一個一身青衣纖瘦的女子在那裏掃地。
“姑娘,”茂春叫她,姑娘回過頭,修緣和茂春一愣,至此荒山野嶺還有如此美麗的姑娘,女子長眉入鬢,吹彈可破的肌膚,以及精致的瓜子臉和一雙美的似乎可以說話的杏眼,黑發用頭巾包著,一身青布粗衣,茂春打量她一番,比起昨日的店家,這女子倒是樸素的多。
“客官,有什麼吩咐?”
“店家呢?”茂春問道。
“我家主人有事外出了,就留下我一個人。”女子用手臂抹抹汗,“客官昨日睡得可好?”
“好好好,”茂春笑著點頭,拽了拽修緣的衣角在他耳邊輕語,“看似是我們多心了,昨日就沒有吃飯早上咱們多少吃點東西裹腹吧。”
修緣點點頭隨父親坐下來,女子隨即拿出茶杯給父子兩人沏茶,“我這就去準備些幹糧,客官稍等。”隨後女子退到了後廚。
修緣拿起茶杯喝水,父親一飲而盡,“看來啊,這也不是什麼黑店。”
修緣沒有說話,這女子雖然一身粗衣但是十指纖纖,肌膚白皙,身形纖瘦根本不似平時幹慣粗活的農家女子,隻是這次他沒有和父親說。
女子很快端上來了饅頭還有熟肉,剛要放到桌子上,茂春的包袱也在桌子上,就在女子將要把食物放過去的那一刻,從包袱裏發出一道微光,女子手一抖驚叫了一聲連人帶食物跌坐到了地上。
“姑娘你沒事吧。”茂春急忙扶起女子,女子回避著看他,”不礙不礙,看我這笨手笨腳的掃了客官興致。”
“沒摔著就好,”茂春應著,修緣看了看女子,神色驚慌,小臉煞白,看著茂春的包袱雙眼閃躲。
修緣也看看父親的包袱,又看看女子,女子見修緣看著自己生怕他看出端倪,立刻收拾了地上的飯菜,“我這就去給客官換一份來。”說著端著飯菜小跑進了後廚。
修緣看看父親,“咱們還是走吧。”
茂春奇怪的看著兒子,“怎麼了?”
“沒什麼,我擔心耽擱了時辰出不了山了,再者荒山野嶺的客棧也沒什麼好吃的,還是回鎮上找些吃食吧。”說著替父親拿起包袱轉身不容分說的走了出去。茂春無奈之餘也隻得跟上。
女子從後廚出來時見兩父子已經不在,空留了一個無人的大廳給她,女子放下手中的飯菜,一摘頭巾嗎,三千青絲如瀑之下,頃刻間麵容幻化成了昨夜那個白衣狐妖,與此同時後廚又出來了一個女子,麵容談不上驚豔但是也是十分清麗,個子略小,年紀也看似年少,同是白衣黑發直披身上,站在高個子狐妖旁邊,“我說姐姐,人家不領你的情呢,枉費你救了這父子倆一命,嗬嗬。”語氣裏盡是嘲笑。
高個子狐妖,直直看向外麵,並不理會年少狐妖的話,“小芝,那兩個畜生處理好了嗎?”
“還用不渝姐姐說,早就扔給狐子狐孫們了。”
“那咱們也上路吧。”
“這客棧怎們辦?”
“這該死的黑店裏竟是些死在這裏的冤鬼屈魂們在四處遊蕩,放把火燒了吧。”高個子狐妖勾勾嘴唇一轉身離去,那是一抹捏人心魄的媚笑,因為世間沒有女子可以把媚笑演繹的這麼美的可以要人性命。
修緣扶著父親趕路,茂春又餓又累加上年紀老邁已經體力不支,一個趄趔險些滑倒,修緣拽住父親,“我背著您吧。”說著蹲下身子,讓父親爬上來。
茂春擺擺手,“孩子,你身骨嬌弱,為父能走的。”
修緣攙住父親,“那咱們放慢步子吧。”
不知走了多久兩人還是在林子裏打轉,“修遠啊,我怎麼,怎麼覺得咱們又回到這地界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