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要追溯到清晨,當不渝和小芝僵持的時候,兩天前被他們找到由於被雨娘下了咒語而被不渝用法力破解的盒子在那一刻打開了。
她們兩個人拿出裏麵的那一麵古鏡,隻見裏麵有一個女子,竟是和雨娘一模一樣的臉。
不渝找來了莫愁和修緣,四個人再次回到洞中,鏡子中的女子從古鏡中被解救了出來,在見到陽光的那一刻開始掩麵而泣。
“雨娘?”莫愁和修緣見到這一幕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女子停止哭泣,“我是雨娘,我才是真正的雨娘。”
四個人麵麵相覷,一時鬧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先別哭了,趕緊說,到底怎麼回事?什麼真的假的雨娘,你要是雨娘,那現在我們家這個又是誰?”莫愁著急的發問。
隻見女子用衣襟擦擦眼淚,“多謝恩人搭救,不然雨娘還不知道要在這破銅鏡子裏麵待上多久。”
修緣見女子貌似受了不少委屈,走近安慰,“你說你才是雨娘,可是我們家裏也有一個雨娘,姑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女子看見修緣是個文雋秀氣的公子,戒心似乎放下不少,焦慮的情緒也暫時緩解了,“公子聽我說,我自小在苗家長大,父母都是苗家的長工,苗老爺從小看著我長大,甚是喜歡我,又見我父母都是厚道人便把我許給了苗家公子。一年前有一次我去溪邊采花,見到河邊有什麼閃閃發光的東西,走過去一瞧,正是一枚銅鏡,心想這許是誰丟的被衝了上來,後來想想也怪我貪心,我覺得銅鏡實在好看便帶回了家去收在了梳妝台上,誰知這鏡子古怪,每晚我對著她照麵總覺得鏡子中的自己和自己哪裏不一樣,具體是什麼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有時候把它放著,我又總覺得有雙眼睛從這鏡子裏盯著我,怪我粗心,我也沒多想,直到有一天我在夜裏睡覺,恍恍惚惚覺得床前站著一個人,帶我睜開眼睛,實在是嚇壞了我了,居然站著一個女人,披頭散發,我剛要尖叫出來那女人便捂住我的嘴,我就嚇昏了過去,待我醒來我就躺在這四麵是銅的鏡子裏了,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女子說著又嗚咽了起來,四個人又相互對看了一眼。
“難道是鏡仙?”不渝小聲嘀咕。
“鏡仙?”修緣看了不渝一眼。
不渝點點頭,莫愁和小芝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所謂鏡仙就是附在鏡子裏的妖怪,通常是冤氣所化,所附的鏡子越老,冤氣越深,這妖怪便法力越高。但是此類妖怪因為沒有實體,所以陰氣甚重,凡人接近就算是炎炎夏日都會不寒而栗。”
修緣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也就是說一年前,雪寒所娶得應該就是這個鏡仙了,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生病的,難道是鏡仙作怪?”
“確切說來,是鏡仙借了雪娘的身體,雪寒娶得是躲在雨娘身體裏麵的鏡仙。”
莫愁皺著眉看了修緣一眼,“難怪大夫怎麼看都不能把雪寒的病說出個所以然來。原來是和這個鏡仙待在一起的緣故,她是陰氣所化,人妖殊途,天天和雪寒住在一起,雪寒日夜受她陰氣感染,日久陽氣枯涸自然病重不愈。”
“那現在怎麼辦?”小芝看兩個人一言一語有來有回的,甚是不爽,“你們兩個人說的這麼熱鬧有什麼辦法?”
修緣看了看不渝,“還是問不渝姑娘吧。”說著看了不渝一眼。
不渝接過那眼神,點點頭,“我想下一步監視這個雨娘,看看她到底是想要幹什麼?雪寒就快不行了,她的原形就快顯出來了。”
“等一下,”莫愁突然打斷,“我總覺得這個妖怪看修緣的時候眼神不對。”說著看了修緣一眼。
修緣一愣,剩下三個人一起看著他。
就是這樣,四個人設計了一出計謀,她們假設莫愁的猜測成立,如果鏡仙要對修緣下手她們就埋伏在修緣周圍,於是有了這一出,鏡仙果然出現要取修緣性命,千鈞一發之際不渝和莫愁出現降服了她。
臥在地上的鏡仙被陽光照的睜不開眼,刺眼的陽光讓她什麼都看不見,她用手臂遮擋陽光,“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雪寒就得救了。”
“你還知道是你害了雪寒,”莫愁的劍抵在她的脖子上,“既然知道自己害人為什麼還出來禍害別人。”
鏡仙閉著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淌了出來,一句話不說。
不渝看著她眼角的眼淚,那一刻居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妖也有情,妖也會動容。
“現在怎麼辦?把她抓回去,把真正的雨娘放回來?”莫愁看看修緣,此話一出,鏡仙立刻睜大了眼睛,“你們,你們找到那麵鏡子了?”
“當然了,”莫愁嘴唇一抿,“你的一舉一動我們早就監視在眼睛裏了。”
鏡仙掙紮著要起來,“不行,你們不能把我抓回去,不能那麼做。”莫愁見她掙紮,那劍因為她的掙紮而刺了進去,鏡仙顧不得鮮血直流,好像萬份惶恐一般想要逃脫,“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但是不能把我抓回去,把她放出來,不能。”說著胸口衝著莫愁的劍尖自己頂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