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痕就這樣跟了修緣幾天,每天都跟在他身後,看他的一舉一動,看他眉間時而湧起的憂傷,看他唇角時而掛上的笑容,忘痕想要了解他,了解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這樣,跟著他,體會他,在他停留的地方停留,在他感慨的地方感慨,忘痕開始沉迷於這種跟隨,她把自己當做了修緣。
當疑惑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要迫不及待的去要了解他,而這種了解通常就會成為他,這種追蹤讓忘痕熟悉著修緣的一切,他的偏好,他每天所做的事情,忘痕第一次這麼想要了解一個人,也是第一次這麼密切的追蹤而成為一個人。
修緣停下腳步,回過頭,忘痕立刻躲在樹後麵,她停頓了一會兒畏懼的探出頭看了看,修緣側著身子,他知道忘痕跟著她,一直都知道,“忘痕姑娘,你出來吧。”
忘痕一愣,她沒想到自己早就暴露了,像個蹩腳的追蹤者一樣,修緣早就知道她的跟隨,她站了出來,“你知道我跟著你?”
修緣點了點頭,“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揭穿我?”忘痕有些生氣,這種生氣源於被揭發之後的惱羞成怒,她瞪著眼睛。
修緣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你隻是跟著我而已,我為什麼要阻攔你。”
忘痕走過去,在修緣麵前立定,“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修緣搖搖頭,“怎麼會呢?”
“可是你早就知道了,這會讓我很不堪。”忘痕歪過頭。
修緣看著她,她那麼像不渝,以至於在自己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根本不能分辨,但是時間長了通過接觸就會發現她和不渝的不同之處,兩個人正說著,一張大網從天而降,修緣和忘痕被困住。
“這是怎麼回事?”忘痕大驚,兩個人撐著網,幾個黑衣人跳了出來,“道濟和尚,可算逮到你了!”帶頭的一個大漢說著。
“你們是誰?”修緣盡量撐起網給忘痕一些空間,忘痕被驚住了,修緣怒視著帶頭的人,那人一邊大笑一邊揚起一把粉末,頓時修緣和忘痕失去了知覺。
忘痕再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以及自己置身在哪了,她努力睜開眼睛,四下一片漆黑,但是自己看得見周圍的東西,她的眼睛變成綠色。
“你醒了?”修緣在一邊,坐在她不遠處。
忘痕也隨即坐了起來,“這是哪啊?”她覺得全身酸痛,沒有一點力氣。
修緣也是,他也動彈不得,這個地方隻有一個很小的孔,是透氣用的,能夠發出淡淡的光亮,修緣抬眼看了看上麵,“這應該是一口大深井,我們都在井下。”
“是什麼人,為什麼把咱們帶到這裏來?”忘痕想要動,卻動彈不得,“我怎麼一點力氣都沒有。”
修緣倒是並不掙紮,聽之前帶頭那個人的聲音他就已經知道是誰幹的了,他看著忘痕,“我們中了毒,讓我們沒有一點力氣,動彈不得,所以你不要再掙紮了。”
“中了毒?”忘痕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那怎麼辦?我們不能動了怎麼出去。”
“會有辦法出去的,他們不可能把咱們扔在這不管,不然也不會這麼花盡心思抓我。”修緣倒是氣定神閑的樣子,忘痕本來很焦慮,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修緣之後,她居然不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