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變了呢。”逍遙端起自己的手臂,“畢竟十七年了--”
“不會的,不渝是我見過最執著的孩子,她五百年等待你師傅轉世為人都沒變,這區區十七年是斷然不可能改變她的。”
另一邊,克巴和洛言也都輾轉難眠,克巴聽見洛言翻身的聲音,他坐起來,“你怎麼還不睡?”
“你不是也醒著呢嗎?”洛言索性坐了起來。
“你說逍遙說的是不是不渝呢?”克巴知道他在煩惱什麼,事實上,他也是。
“不知道。”洛言是真的不知道,他搖搖頭,“如果是,為什麼不回來看看,如果不是,為什麼提到李修緣會有這麼大反應。”
“好了,咱們現在糾結這些都是徒勞,順其自然吧。”克巴安慰著洛言。
忘痕很久沒有做夢了,在夢裏,她看見一片霧蒙蒙的竹林,前麵有一座莊院,建造的十分雅致。
忘痕不知道是什麼驅使著自己走了過去,她輕輕推開院門,隻覺得一陣仙風吹來,那滿庭院的落花,在風中搖曳,忘痕仰起頭,看著空中零零散散的樹葉和花瓣,她不由得被美景驚住了,那院中還傳來了琴聲,忘痕繼續走著,迂回的走廊,終於得見,那一抹淡青色的長袍在風中飄曳,一個清瘦而熟悉的背影正在專心撫琴。
忘痕見到那背影,一下子落淚了,她捂住嘴,驚訝的看著那個背影。
一曲結束,修長的十指按住琴弦,那背影緩緩轉過身來,眼中泛著溫婉的流光,唇角輕輕浮現一抹笑容,“是你啊,忘痕。”
忘痕的眼淚成了決堤的流水,她衝了過去,在距那人那琴幾步之遙停了下來,她聲音顫抖,不能掩飾的顫抖,“是我,是你嗎?”
那再熟悉不過的音容笑貌,忘痕不敢相信的閉上眼,“這不是在夢裏對嗎?自從殺你出事以後我每天都能夢見你,我以為我這一生隻能在夢裏看見你了,我以為我再也沒機會和你說話了--”忘痕捂著嘴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修緣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慢慢走向忘痕,直到兩個人終於隻有一臂距離,修緣的目光就像陽光,他的注視都顯得那麼和煦,忘痕仰起頭,看著修緣溫柔的麵龐,她抑製不住的伸出手,直到碰到他溫熱的胸膛,忘痕的指尖得到了最大的慰藉,她咬著嘴唇,“你去哪了,你去哪了?”
“我在這裏,一直都在,”修緣一如既往的聲音,忘痕直直的看著他,想要將他刻在眼底,“這是夢嗎?”忘痕生怕這是在夢裏,這樣,醒來就又要獨自一人麵對對修緣的懷念。
“不是夢對嗎?”忘痕再一次重複,她看見修緣看著自己的眼睛慢慢上移,轉而看向不遠處,忘痕蹙著眉,回過頭,隻見在走廊之中,另一個高挑的女子,一身黑衣,站在那裏,風撩起她的發擋住了容顏,待那風退去,忘痕愣住了。
那分明是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忘痕覺得站在那裏的就是自己,是另一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