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必動手，為何不上來？”盈盈落地後，上魅走至船欄，眸光遠遠落向無瀾的江麵。
“女人，你殺人，我放心。”下邪側過臉，唇際彎起絲絲笑意。
上魅皺皺眉，似乎對他這解釋甚為不滿。
“女人，你怎知他們會自盡？”下邪輕挑眉宇，俊逸的臉上透著隱隱期許。
“知你未中毒，定然殺不了你，見你尋來，便知隻有一死，與其被你逼著說出背後指使的人，倒不如自行了了性命，更何況。”上魅微微一頓，握緊了船欄，“他們這番的目的本就不為你我。”
下邪張開手，遮起刺目的日光，低低喃道：“女人，你又要回去了麼？”
上魅抬眸望了眼下邪，再轉身，注視著微墜的夕陽，許久，她揚袖，輕點足尖，踏著風聲幽然離去。
下邪負著單手麵對著那輪紅日，鬆開遮在眸上的手，餘暉便灑滿了他的臉龐。
“女人……”輕輕低喃，唇角微勾，卻帶著澀澀的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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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魅回宮時，已近晚膳時分。
“公主！”乍見敞開的殿門前極快地閃過一抹黑影，明袖驚喜地睜大了眼眸，“你可終於……嗚……”
“噓——”雲衍捂住她的嘴，悄聲道，“別驚動了外人。”
“恩恩……”明袖立即點著腦袋，然後趁雲衍鬆開手時，轉過身，低著嗓子，“公主，你去哪了？整整兩天不見人影，你可真把袖兒我給急死了！”
明袖是雲衍的貼身婢女，自雲衍八歲起她便跟著了，如今已有十二個年頭，她幾乎算是這宮中唯一知道雲衍真性情的人，處處替雲衍遮掩，而雲衍待她也如同姐妹那般，甚是親密。
“才兩日不見，袖兒便想我了？”雲衍一邊換著衣物，一邊逗弄道。
“公主！”袖兒一急，連忙跺起了腳，“公主老愛逗袖兒玩，公主就不能正經些？”
這話若是讓別的主子聽了去，恐怕這袖兒便免不了被扣上個&39;大不敬&39;之罪，但若是雲衍，那就——
“哦？難道袖兒真不想我嗎？”雲衍嫣然而笑。
“我，我，我。”袖兒紅了臉，幫著雲衍穿好衣裳，這才羞澀地吐出一個字，“想。”
“嗬嗬，我的袖兒臉紅了呢！”雲衍捏了捏明袖漲得通紅的臉蛋，忽而低下了聲，“我不在的這兩日，有誰來找過我？”
“恩，昨日，寧相國下了早朝來找過公主，說是有要緊事。”明袖小聲回答。
“哼，要緊事？不外乎要我哄父王將兵部的權力移一半給他兒子。”雲衍一展衣袖，冷冷道。
“公主去年不是剛將禦林軍副統一職交給他兒子嗎？怎麼還來煩公主。”明袖不明所以。
“前些年他對我起了戒心，我若不裝些糊塗，丟點便宜給他，或許他早會動手殺了我。”雲衍拂袖坐於鏡前，由明袖替她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