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精挑細選的絲綢啊。
麵具女子走到她身邊,聲音清楚的解釋,“送到七國的絲綢,皇子們做出的衣服穿上後都過敏,皮膚起了小疹子,奇癢無比,各國的禦醫都無法醫治。”
“怎麼會這樣?”幕錦擔憂極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問題,豈不是要了司國的命?
司國現在內患還沒解決,要是七國在聯合攻擊,豈不是內憂外患。
“皇上也還在調查中,滿朝文武都在議論紛紛,不過還沒有任何的答案。”麵具女子如實回答。
幕錦美眸微眯,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整個環節都是司孤冽親手操辦,怎麼可能出問題。
她立即對暗衛吩咐,“馬上去調查。”
“是。”一聲毫無感情的話語陳述著使命,一道黑影一晃而過。
幕錦站在原地,她滿目思量,心裏隱隱有了不安。
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她感覺似乎不再受她掌控。
玉麵女子站在她身旁,她聲音低暗的推測,“皇後娘娘,會不會是萬千紅搞了什麼鬼?”
說到萬千紅時,她眸子裏明顯劃過一抹濃烈的恨意。
幕錦眸子凝了凝,萬千紅,她可在尋安島,她能搞什麼鬼?
除非她安排了別的人過來?難道是……
正在她為自己的想法驚恐萬分時,暗衛飛身回來。
他落在幕錦身後恭敬的稟告:“回太後娘娘,屬下去調查過絲綢的經手人,從布衣坊運到宮以後,皇上曾親自檢查過,沒有任何的問題。祈禱大會開始後,夏大夫好像去過布庫一趟。”
幕錦聽了,她眸底升騰起狠戾的寒意。
好個夏北皓,竟然敢玩弄她,當真是不想活了。
後院,夏北皓收到了書信。
他打開一看,就見上麵清晰的寫著,“收拾東西,速回。”
夏北皓笑了笑,他嘴角的弧度是那麼的溫馨,他的目光變得深遠,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他離開前的前一晚。
大家吃過飯後,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屋子。
敲門聲響起,夏北皓皺了皺眉,他走過去打開,就見沈婉秋站在門口。
“夏大夫,我可以進去坐坐嗎?”沈婉秋聲音溫柔的詢問。
夏北皓“嗯”了一聲,讓開了路。
沈婉秋邁步走了進去,夏北皓便將門關上。
他走到桌前為她倒了一杯茶,“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夏大夫,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為什麼會離開?”沈婉秋目光瑩瑩的凝視他。
她的瞳眸裏滿是擔憂。
自從她看清楚黎玄蕭和萬千紅的感情後,她雖然還是無法忘記黎玄蕭,但是她總是不時的想起夏北皓的對她的照顧。
她總是給她熬滋補的中藥,他總是溫潤的對著她笑。
他總是擔心她會不會受傷,他總是如同親哥哥般照顧她。
即使那些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卻還是深深的存在她的記憶裏。
她一直以為自己隻把他當做是普通的朋友,但是今天忽然聽到他要離開時,她心裏泛起了從所未有的擔憂。
“我不是說過了,我隻是想念花穀了,想回去看看我師父。”夏北皓聲音平和的解釋。
他的麵色波瀾不驚,讓人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夏大夫,你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你別忘了,我曾和你,是一樣的人。”沈婉秋認真的盯著他。
夏北皓愣了愣,他脊背僵了僵。
小片刻後,他重重的吐了口氣,轉過身背對她,“沈姑娘,我困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夏大夫,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你那麼在乎萬千紅,你那麼想陪著她,那麼想待在她身邊就夠了,待在自己喜歡的人身邊,還會有心思去懷念別的嗎?到底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讓你非走不可?”沈婉秋不放棄的繼續追問。
當初她若不是被黎玄蕭強製,她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因為即使能默默的看著他,和他呼吸著同一片空氣,她都覺得心滿意足。
癡戀不過是如此。
她相信夏北皓對萬千紅都是如此,所以他沒有理由離開。
夏北皓隻是沉默,他眉心微微皺起。
沈婉秋走到他跟前,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夏北皓,你若不告訴我,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今晚我就一直待在這兒。反正我已經聲名狼藉了,我不介意再糟糕一些。”
“沈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夏北皓聽到她說那樣的話,忍不住的心疼了。
想到她在京城受人排擠非議,他的心也軟了下來。
她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能不替她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