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是真的穿越到了東漢末年,嶽彥稍微定了定神,雖然搞不清自己為什麼會穿越到這裏,但他是一名軍人,有著超強的心裏素質,既來之,則安之吧。

他見站在麵前的華雄約有二十七八歲年紀,國字臉,濃濃的眉毛下麵是一雙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的眼睛,下頜上掛著一部卷曲濃密的虯髯,比自己還要高一個頭,身材魁梧,手臂粗壯,確實是一員猛將。

“啊--”

這時,一直盤坐在雪地上的天竺和尚突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天竺和尚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著,胸口已經被野狼抓的血肉模糊,身上還有多處咬傷,鮮血正汩汩的向外冒著,而那天竺和尚則麵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眼神更是迷離萬分。

嶽彥急忙蹲了下來,查看了一下天竺和尚的傷勢後,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扭頭對華雄道:“這位大師受了很重的傷,估計活不了多久了,他是……你朋友?”

“不是。我上山打獵的時候,發現他被這幾頭野狼圍著,便過來救他,沒想到還是沒有把他救下來……”華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去收拾那幾頭野狼的屍體了,將野狼的屍體全部拴在了鐵叉上,抗在肩膀上。

那天竺和尚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嶽彥的手臂,說出了一連串嘰裏咕嚕的話語。

嶽彥聽的一頭霧水,忙道:“我們語言不通,你說的話我一句都沒有聽懂……”

天竺和尚忽然抬起手,指著不遠處散落在雪地上的一個背囊,用不太純屬的漢語說道:“經……經書……經書……”

嶽彥見這天竺和尚對那個背囊很在乎,便急忙將那個背囊給拿了過來,放在了天竺和尚的身邊。

那天竺和尚抱住背囊後,急忙從背囊中翻找出來了一個卷軸,將這個卷軸遞到了嶽彥的麵前,繼續用他那蹩腳的漢語說道:“我快死了,請你幫我把這易筋經送……送到洛陽白……白馬……”

話還沒有說完,天竺和尚便斷氣了,說死就死,眼睛都還沒有來得及閉上,可見是死不瞑目啊。

嶽彥無奈的搖了搖頭,用手合上了天竺和尚的雙眼,讓他死後也可以瞑目。

他從天竺和尚的手裏拿起那易筋經的卷軸,打開一看,上麵寫的都是一些梵文,除此之外,還有十二幅插圖,每一幅插圖上都有一個姿勢奇怪的人,像是在練功。

“這就是武俠中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武林至寶易筋經?”看著手中的卷軸,嶽彥產生了一絲疑問。

北風呼嘯,吹的他四肢發冷,他也不管這卷軸到底是不是真的易筋經,先收起來再說。而此時,他最重要的是趕緊找衣服禦寒。

他看到這天竺和尚的背囊中還有一件羊皮襖,二話不說,當即披在了身上,這才使得身體有了一些溫暖。

華雄這時走了過來,對嶽彥道:“壯士,你剛才救了我,也算是我的恩公了,可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哦,我叫嶽彥。”

華雄道:“嶽恩公,這山上經常有猛獸出沒,這裏已經充滿了血腥味,如果長待下去,隻怕會引來更為凶猛的野獸。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們還是快點下山吧。”

嶽彥點了點頭,但他卻提議將這個死去的天竺和尚埋掉,得到華雄的同意後,兩個人便在附近挖下了一個坑,將天竺和尚葬在了裏麵,並用岩石蓋在了上麵,防止被其他聞到血腥味的猛獸給扒開吃了。

埋掉天竺和尚的屍體之後,嶽彥這才和華雄一起,帶著那幾頭死去的野狼朝山下趕。

華雄的村子就在華山腳下,走了不到五六裏路,就能看見十幾戶人家組成的一個小村落,由於猛獸經常出沒,所以在村落的外圍用石頭堆砌成了一個高高的院牆,隻在村口開了一個通道,夜晚的時候,就會把門給關上,一般猛獸都進不來。

到了村子裏時,已經是暮色四合了。

村民們都是獵戶,聽說嶽彥從狼嘴裏救下了華雄,都對嶽彥敬重有加,熱情的招待嶽彥吃喝。

酒足飯飽之後,在華雄的安排下,嶽彥被帶到了一間石頭堆砌的屋裏。

屋裏一片黑暗,華雄拿出火折子,點燃了蠟燭,使得屋內有了一些火光,可以隱約看見石屋裏的擺設。

屋內擺設比較簡單,牆壁上掛著弓箭,牆根上豎著一根鐵叉,一張石頭堆砌的床上鋪滿了稻草,稻草上麵放著被褥,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華雄看到嶽彥正在打量著他的房子,咧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家裏條件簡陋,請恩公將就一晚……”

嶽彥道:“我是那種隨遇而安的人,在哪裏都能睡著,所以,沒有那麼多計較。隻是,這裏隻有一張床,而且也不怎麼大,我睡在這裏,那華兄弟你睡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