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速沒有說話,將頭扭了過去,看得出來,他還是很聽楊露的話的。

嶽彥抱著楊速朝巷子口走了幾步,看了一眼黑暗無光的巷子裏,然後伸出食指放在嘴裏便吹了一個響哨,這才和楊露並肩向楊府走去。

……

夜空中掛著一輪清冷的圓月,皎潔的月光和冰雪覆蓋的大地相互輝映著,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幽深的巷子裏,道道寒光不停的閃爍著,兩柄利刃互相碰撞的聲音也不絕於耳,其中還夾雜著一兩聲喝斥。

華雄手持利刃,正與紀靈纏鬥的難解難分,紀靈背後的袁術也幫不上什麼忙,隻是靠在牆邊伺機而動,並且不停的謾罵著。

已經差不多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了,袁術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計劃徹底泡湯了,怒火中燒的他,不禁把華雄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

饒是如此,華雄一直用他手中的軍刺封住道路,絲毫不給袁術任何有機可乘的機會,同時,還死死的壓製住了紀靈。

華雄完全不理會袁術的謾罵聲,他把袁術想象成為一條蹲在地上狂吠的狗,任憑袁術在那裏喊破喉嚨,他也不予理會,隻顧著與紀靈纏鬥。

紀靈此時已經累的滿頭大汗了,自從跟隨袁術以來,他什麼樣的刺客沒有遇到過,幾乎都死在了他的劍下,就算武功較好的,也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招。

可是,這次他算是遇上勁敵了,而且還是比他厲害的人物。他能夠從中感覺到,華雄的本意根本不在殺人,應該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袁術不停的催促著紀靈,結果越催紀靈心裏越急,他心裏一著急,這使出的劍招也就變了味道,銳氣頓失,頓時讓華雄看出了一個破綻。

華雄瞅準時機,利刃陡然刺出。

紀靈防備不及,胳膊上頓時感覺到一陣冰冷,然後傳出皮開肉綻的疼痛感,華雄手中的利刃竟然刺進了他的左臂,登時鮮血直流。

華雄手中握著的是嶽彥借給他的軍刺,那軍刺是三棱形的,還帶著血槽,一經刺入紀靈的左臂裏,鮮血順著血槽便流了出來,染滿了整個軍刺。

紀靈受了傷,隻是皺了一下眉頭,連叫都沒有叫出來,咬緊後槽牙,強忍著劇烈的疼痛,挑起長劍便急忙將華雄握著的軍刺給挑開,身子向後急退。

看到這樣的一幕,華雄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而袁術則是一臉的驚詫,同時對華雄也有了一些懼意。

在袁術的心裏,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紀靈受傷,這就說明,華雄的實力遠在紀靈之上。

驚恐之下,袁術躲在紀靈背後,用紀靈的身體擋住自己,衝華雄道:“我父親可是當朝司空,我叔父也是當朝的太傅,我也是朝廷的命官,身居要職。還有……還有我們袁氏一族不是在京城當官,就是在地方當官……我可警告你,你可千萬別過來啊……”

“哼!”華雄冷笑了一聲,看到袁術現在的熊樣,甚至連正眼都不看一眼。

“嗚嗚--”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的哨音從巷子外麵傳來,直接傳入了華雄的耳朵裏。

華雄聽到這聲哨音後,便知道嶽彥已經完事了。他看了一眼對麵的兩個人,一個受傷,一個膽小如鼠的拿別人的身體當擋箭牌,什麼話都沒有說,緩緩的退出了小巷,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當中。

看到華雄莫名其妙的走了,袁術這才重新恢複了鎮定,瞥了一眼受傷的紀靈,氣不打一處出的道:“廢物!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敢自稱是高手?”

紀靈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張嘴解釋道:“公子,我……”

“行了行了,看在你跟隨我幾年的份上,這一次就這麼算了。還有,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會有什麼下場你應該知道。”

“我保證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將今晚的事情說出去的。”紀靈回答道。

袁術又問道:“那要是有人問起你胳膊上的傷,你怎麼回答?”

“我就說是自己練武的時候,不小心擦傷的。”

“很好,總算我沒有白養你。你在前麵帶路,到巷子口看看,還有危險沒有。”

“是,公子。”

紀靈還劍入鞘,忍著左臂上的傷,走在袁術的前麵,以身犯險,當確定沒有什麼危險後,這才招手讓袁術過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巷子口時,哪裏還有什麼楊小姐,就連那幫袁術找來的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地上有些打鬥外,再也沒有其他,就連行人也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