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嶽彥的喊聲,正在招呼三公的何進立刻跑了過來,一把從嶽彥的手中接過袁紹,一臉埋怨的道:“本初也真是的,不會喝酒就別喝嘛,酒量不行,還兀自逞能,真是不自量力!”
話音一落,何進又急忙對嶽彥道:“嶽將軍,實在不好意思,本初向來是滴酒不沾的,今日讓嶽將軍見笑了。”
嶽彥自責的道:“大將軍實在太客氣了,本初兄也是拿我當朋友,這才破例喝的酒。說到底,都是我的錯……”
“嶽將軍,這不管你什麼事情,本初喝醉了,我要扶他到客房休息,嶽將軍在這裏隻管盡情吃喝,千萬不要拘束。”何進道。
“那嶽彥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嶽彥拱手道。
何進攙扶著醉醺醺的袁紹,朝後堂走去,一邊走一邊向在座的人說著抱歉的話,很快便將袁紹扶入了後堂。
嶽彥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看著何進攙扶著袁紹進入了後堂,心中隱隱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何進是當朝的大將軍,地位比三公略高,與太傅等同,俸祿萬石,又掌管天下兵馬,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親自去攙扶著一介布衣的袁紹,能不讓人懷疑嗎?
他剛好看見何勉從自己身邊經過,靈機一動,急忙問道:“何掌櫃,請問茅廁在什麼地方,人有三急啊……”
何勉立刻給嶽彥指路,道:“嶽將軍,茅廁在府中的後院,前方直走……算了,還是讓我帶嶽將軍去茅廁吧。”
“何掌櫃忙得不亦樂乎,這滿堂賓客,如果何掌櫃的不在這裏招呼著,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我就是去趟茅廁而已,難不成何掌櫃的還怕我在大將軍府中偷盜東西,這麼不放心我一個人去?”嶽彥反駁道。
何勉急忙擺手道:“嶽將軍誤會了,何勉絕對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大將軍早有吩咐,讓我務必伺候好嶽將軍,我怕怠慢了嶽將軍。”
“嗬嗬,原來如此。何掌櫃,我就是去一趟茅廁,如果還讓何掌櫃的伺候著,那我未免也有些太嬌貴了吧?你直接告訴我茅廁在什麼地方,我肯定能夠找得到。”
“額……”何勉環視了一下大廳內的熱鬧場麵,隻怕離了自己還真的不行,便指著後堂對嶽彥道,“那好吧,嶽將軍,出門左拐一直走,看見寫的有茅廁兩個字,就可以在那裏麵進行方便了。”
“好,多謝何掌櫃的指路。”嶽彥拱了一下手,匆匆離開了座位,很快便進入了後堂。
大將軍府的占地麵積很大,宴會所在的前廳隻不過是府中的一隅而已,跟整個大將軍府比起來,就如同一葉扁舟一樣。
此時大將軍府中的家丁、婢女都在這次的宴會上忙著,後堂基本上沒有什麼人。
嶽彥出了前廳,便看見一條筆直的道路,一直通到很遠。根據古代建築的布局,這條筆直的道路,應該就是大將軍府的主幹道,也是中軸線。
大將軍府被這條中軸線一分為二,東西兩邊還有許多房舍,而沿著這條中軸線上,還有幾座不同的府院,每座府院的門前都掛著燈籠,一眼望去,竟然望不到盡頭。
嶽彥是第一次來到大將軍府,對於大將軍府的布局不怎麼清楚,而且剛才也錯失了良機,沒能趕在何進和袁紹的身後出來,以至於現在望著偌大的府邸,卻也隻好打消自己原先的打算,當真朝著茅廁去了。
按照何勉指的道路,嶽彥漫不經心的朝茅廁走去,走了十多米遠,他忽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放慢了腳步,小心翼翼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隱約聽到有人在說:“剛才在酒宴上,我當著朝中諸多大臣的麵,親自攙扶著你出來,足可見你我對你的重視。你我多年摯友,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平時對外自詡滴酒不沾,可私底下不知道偷喝了多少,你的酒量如何,我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剛才你故意裝醉,不就是想私底下見我嗎?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