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嶽彥略微感到一點詫異,但轉瞬之間便恢複了平靜,笑道,“許先生,你我之間,何必提一個‘借’字呢?既然許先生有需要用錢的地方,開口就是了,隻要是我能力所及的範圍之內,無論多少,我都一並贈與許先生。”

許攸聽到嶽彥如此豪爽的話語,臉上平靜異常,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但內心卻早已經沸騰了起來,暗暗將嶽彥和袁紹進行了比對,這才發現,袁紹是那麼的摳門。

片刻之後,許攸皮笑肉不笑的道:“嶽將軍,這怎麼好意思呢,正所謂無功不受祿,我怎麼可以要嶽將軍的錢呢……”

嶽彥的臉上顯現出來一絲的不高興,朗聲說道:“許先生,你這話就是見外了。你和曹操是故交,又是摯友,如今曹操在我手下當參軍,又在我所管轄的北軍之中當了軍司馬,私底下和我又是朋友,許先生是他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自然會不遺餘力的給予幫助才是。許先生,你說吧,你需要多少錢,隻要我有的,就會拿出來給你。”

許攸心中一陣感動,他和嶽彥不過才萍水相逢而已,隻因為大家都認識曹操,沒想到嶽彥居然會如此熱忱的對待自己。他伸出了兩根手指,但瞬間又變成了五根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需要……五萬錢……”

“哈哈哈……”嶽彥大笑了起來,“許先生,剛好我手裏有五萬錢,我這就讓家丁去給你取來。”

話音一路,嶽彥便喚來了一個家丁,貼在家丁的耳邊吩咐了一聲,那家丁便一溜煙的跑到了後堂。

過了一會兒,家丁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中托著一個木盤,木盤上捧著的不是五銖錢,而是金光閃閃的成塊金子,整齊的堆放在一起,總共有十塊,直接放在了許攸麵前的幾案上。

許攸看到這些金燦燦的金子,既驚又喜,急忙問道:“嶽將軍,這是……”

嶽彥急忙插話道:“哦,這些都是要贈予許先生的,五萬錢折算成金子,剛好是五金。但我又擔心許先生不夠用,所以又讓人給你拿來了五金,這裏一共是十金,全部贈送給許先生,希望能夠幫助許先生渡過難關。若是在實際用途中,還覺得不夠的話,許先生盡管來找我,就算砸鍋賣鐵,我也會幫助許先生的。”

許攸聽後,心中升起了一陣莫名的感動,他雖然貪財,但向來都是取之有道。

以前經常是死皮賴臉的在袁紹麵前借錢,還經常遭受袁紹的白眼,甚至連逄紀、郭圖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輕蔑,跟今日行事豪爽的嶽彥一比,簡直相差十萬八千裏遠。

但自己目前仍然是袁紹的幕僚,如果隻為了這些錢就轉投到嶽彥帳下的話,不僅會被人罵他忘恩負義,還會讓嶽彥瞧不起自己,認為自己是個貪財的小人。

而且就目前情況來看,袁紹已經將嶽彥當成了敵人,勢必要除之而後快,但表麵上還是和和氣氣的,如果自己在這個節骨眼上轉投到嶽彥的帳下,肯定會成為袁紹朝嶽彥開戰的一個借口。

嶽彥雖然是左將軍,但袁紹有大將軍何進撐腰,可謂是勢力熏天,若真鬧起來,隻怕嶽彥不是敵手。而他自己,也會成為一個罪人。

思來想去,許攸最終在心中做出了決定,他暫時還不能離開袁紹,還要在袁紹的府中待著,但可以暗中為嶽彥做事,並想法設法的讓袁紹討厭自己,然後將自己逐出幕府,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投靠到嶽彥的帳下了。

嶽彥坐在那裏,看到許攸一番若有所思的樣子,良久不見回應,便笑著問道:“許先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發起呆來了?”

許攸的思緒被嶽彥的話打斷了,將他帶回到了現實中來,當即拱手道:“嶽將軍,這些金子在下就先收下了,明日午時,請嶽將軍在棋社等我,到時候,我會告訴將軍楊露被關押在什麼地方。”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嶽彥在這裏先謝謝許先生了!”嶽彥突然站了起來,朝著許攸拜了一拜。

許攸急忙也站了起來,反向嶽彥拜道:“使不得使不得,將軍的這一拜,許攸可承受不起啊……將軍,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在這裏逗留了,就此告辭,明日午時,我們棋社見。”

“好,那我送許先生。”

“不必了,將軍公務繁忙,許攸怎敢煩勞將軍相送。”

“我也沒有什麼事情,許先生國士無雙,我若不以國士待之,豈不是太怠慢了先生嗎?”

說著,嶽彥便親自將許攸送出了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