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駐紮在黃河岸邊的嶽彥大軍已經開始拔營起寨,魚貫登上了岸邊準備妥當的渡船。
辰時,所有人員登船完畢,大大小小的船隻開始起錨,載著兩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朝黃河北岸駛去。
大霧籠罩著整個黃河河道,所以船隻航行的較為緩慢,駛到對岸時,差不多用去了一個時辰。
靠岸後,大軍陸續下船,就在河岸重新進行整頓,由各部軍司馬負責,在一片空地上集結大軍。
大軍集結完畢後,在嶽彥的一聲令下後,便再次開動起來,華雄在前麵給嶽彥指路,朝著溫縣而去。
大軍走了差不多近二十裏,嶽彥便看見有一群人等候在路邊,擋住了他的去路。
“家主,是荀先生他們!”華雄指著遠處的那群人,對嶽彥說道。
嶽彥命令大軍原地休息,他則和華雄一起策馬向前走去。
荀攸看到嶽彥和華雄朝這裏駛來,便急忙對身邊的一個儒雅的中年漢子說道:“建公兄,與華雄一起前來的,便是左將軍嶽彥。”
這個儒雅的漢子長得眉清目秀,長須美髯,雙目中透著一股子精明,正是荀攸之友司馬防。
司馬防遠遠的將嶽彥打量了一番,緩緩的道:“嶽將軍英姿不凡,威武異常,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左將軍,實在令人敬佩。隻是,正因為他太過年輕,所以眉宇之間多了一份戾氣。公達,你確定從今以後一直跟著他嗎?”
荀攸笑道:“人無完人,左將軍英姿年少,敢作敢為,隻憑他設計除去了十常侍這一件事,便不難看出,此人膽大心細,城府頗深。雖然他身上帶著極重的戾氣,但現今天下動蕩,民心不安,如果一味的講仁義道德,隻怕很難在這個亂世立足。不過,我還要再觀察觀察,一旦我認定了他,不管前麵是什麼樣的道路,我都會一直陪他走下去。”
司馬防道:“若公達果真找到了明主,為兄也替你感到高興,但此人是不是明主,還需要時間的考驗,為兄希望公達三思而行,切莫操之過急。”
“建公兄放心,公達心中自有分寸。”
說話間,嶽彥便和華雄來到了荀攸和司馬防的麵前,兩下照麵,荀攸和司馬防當即向著嶽彥拜道:“參見左將軍!”
嶽彥勒住馬匹,立刻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走到荀攸、司馬防的麵前,絲毫沒有一點將軍的架子,笑著說道:“荀先生,一別多日,我們終於又見麵了。先生旁邊的這位仁兄,一定是先生的朋友司馬建公先生吧?”
“將軍好眼力,在下正是司馬建公。”
“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
“將軍過譽了,與將軍相比,在下簡直不值得一提!”司馬防謙虛道。
“司馬先生未免太過謙虛了,據我所知,司馬先生也曾曆任洛陽令、京兆尹等官,也是經曆過宦海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值得一提呢?”
兩人一陣寒暄,各自謙虛,荀攸聽後,便插話道:“謙虛雖然是一種美德,但如果太過謙虛了,就會被認為是虛情假意。今日無論是將軍,還是建公兄,都到此為止吧。將軍,建公兄已經在府中備下了薄酒,想請將軍到府中一敘。另外,屬下也有些事情需要向將軍稟明。”
“好吧,那就請荀先生和司馬先生在前麵帶路,我率領大軍緊隨其後。”
商量既定,荀攸、司馬防便帶著人原路返回,走在前麵,而嶽彥和華雄則回到軍隊裏,帶領著軍隊跟在他們的後麵,一行人朝著縣城而去。
“主公,前麵那兩位是什麼人?”許攸一直很納悶,見嶽彥對荀攸和司馬防客客氣氣的,便問道。
“前麵兩位先生一位是海內名士荀攸荀公達,另外一位則是荀攸的朋友司馬防,今日我們便去司馬防的家中小坐片刻。哦,對了,我忘記跟許先生說了,荀攸目前也是我帳下的謀士,你們兩個人以後要多親近親近才是。”嶽彥道。
許攸聽後,頓時皺起了眉頭。本來他以為嶽彥一個謀士都沒有,從此以後凡事都會與他商量,就算以後再來了謀士,他也肯定是謀主。沒想到嶽彥一早就有一個謀士,而且還是海內知名的名士。
荀攸之名,許攸早有耳聞,是潁川一帶的名士,而荀氏更是潁川的望族。論名聲,荀攸遠遠蓋過他,論家世,荀攸還是能夠蓋過他,這樣一比對,許攸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種自卑感,但同時也生出了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