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堅壽眉頭緊皺,略微為難的說道:“先生,這件事我做不來,你還是找別人做吧。如果將軍在這裏的話,肯定也不會同意的。”

“現在將軍遠在百裏之外,這裏一切都是我說的算,難道你要抗命不成?”

“這件事如果做了,我以後很有可能寢食難安,戰場上殺人是迫不得已,可是殺這些手無寸鐵的俘虜,我卻做不到。”皇甫堅壽態度堅決的道。

許攸怒道:“婦人之仁!你好好想想,如果不殺了他們,我們拿什麼東西給他們吃?如果他們不造反的話,我們又何須來這裏?今天他們為了一口吃的造反,明天也一定會重蹈覆轍,我可不希望有什麼後顧之憂!你不做,我找別人做!但是你要給我保密,千萬不能泄露出去,否則的話,這七千多俘虜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做困獸之鬥,到時候,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皇甫堅壽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了一眼數以千計的俘虜,他們的臉上都還帶著一絲驚恐,紛紛被坐在地上,被官軍看押著,絲毫不知道他們即將去見死神了。

“卓立!”許攸衝身後的人群中大喊了一聲。

一個軍司馬快步跑了過來,向著許攸抱拳道:“卓立拜見先生,不知道先生喚我有何吩咐?”

卓立,南陽人,身材魁梧,方麵大耳,一雙眼睛裏透著一股子精明,此人是嶽彥帳下二十名軍司馬之一,武藝平平,但為人卻很圓滑。其祖上是漢光武帝時期的太傅桌茂,也算是名門之後。

許攸伏在卓立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卓立聽後,先是怔了一下,然後果斷的抱拳道:“先生盡管放心,卓立必然會做好這件事的。”

話音一落,卓立便立刻離開了,按照許攸的吩咐,分批將俘虜帶往斥章縣城西側的大坑裏,以分批就食為理由。

投降的黃巾軍不明緣由,便跟著卓立等人離去,到了地方才知道,官軍不是要請他們吃飯,而是要殺他們。

一時間,俘虜們為求活命,開始反抗,但麵對全副武裝的官軍,他們的反抗簡直是螳臂當車,紛紛被推到了深坑當中,沒被摔死,也被用箭矢射死。

其後,卓立使出同樣辦法,往返來回十餘次,每次七百人,到了平明時分,才將所有人殺死,並加以掩埋。

卓立完成任務後,便向許攸回報,許攸對卓立讚許了一番,閑談中,得知卓立也是南陽人,更是名門之後,便對卓立刮目相看,更把卓立引為心腹。

經過一夜的折騰,許攸讓大軍暫且在斥章縣城歇息,一個時辰過後,所有人用過早飯,許攸便帶著大軍,朝邯鄲城而去。

此時此刻,曲周城內分外熱鬧,幾路大軍接到張角的信息,都急忙率軍返回,張角便在大廳宴請了諸位將領一番。

酒過三巡,嚴政忽地從外麵趕來,一臉的慌張,滿臉是血。

張寶見狀,急忙詢問發生了何事,嚴政便將昨晚發生的事情悉數告知了張寶,因怕受到牽連,便把所有的罪責全部推到了管亥、周倉二人的頭上。

張角也是一陣憤怒,把酒杯一摔,立刻對眾人說道:“都隨我來,今日要和官軍決一死戰!”

大廳內十餘名黃巾軍的將領聽後,都歡呼雀躍,跟著張角便走出了大廳。

其後,各路將領將兵馬全部聚集在曲周城外,黃巾軍旌旗密布,人山人海的,十餘萬人漫山遍野的。

張角看到如此盛況,高興的合不攏嘴,乘著一輛戰車,帶著張寶、程遠誌、鄧茂、嚴政、廖化等人朝著位於漳河南岸的漢軍營地進發。

十餘萬的黃巾軍,從曲周一路延伸到漳河河岸,十餘裏的路程,到處都是披頭散發,頭裹黃巾的人,看上去煞是壯觀!

張角等人好不容易趕到漳河岸邊,遠遠眺望,但見河對岸的軍營裏旌旗飄揚,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前來迎戰。

“程遠誌、鄧茂,你們各率一軍,從兩翼過河,先行試探官軍。”張角吩咐道。

“喏!”

程遠誌、鄧茂二人各自帶著部下從左右兩翼踏著冰層過河,一路上順暢無比,很快便渡過了漳河,登上土崗一看,漢軍營寨裏竟然空無一人,這是什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