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鄲城的城牆上,一個身披鐵甲,頭戴鐵盔,手持鐵槍的漢子赫然看到城外迤邐來了一支裝束整齊,全副武裝的大軍,打的更是左將軍嶽彥的旗號,登時開心不已,轉身對後麵的士兵激動的說道:“快去告訴王爺,嶽將軍的援軍到了!”

此時,趙王劉珪正在城門附近的營寨裏休息,一聽說嶽彥帶著援軍來了,二話不說,一個鯉魚打挺,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急忙上了城樓,向城外眺望。

劉珪喜出望外的道:“果然是朝廷的軍隊,高覽,快準備一下,打開城門,列隊歡迎,隨我出城迎接左將軍。”

原先那個手持鐵槍的漢子正是高覽,身長七尺五寸,臉黑如碳,身材魁梧,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朝著劉珪抱拳道:“喏!”

高覽轉身下了城樓,開始吩咐一番,而劉珪忍俊不住激動的心情,也迅速下了城樓。

城門緩緩打開,吊橋也緩緩放下,劉珪帶著高覽等人迅速走出城門,踏著吊橋走到了護城河對岸,列隊歡迎。

不多時,許攸帶著皇甫堅壽等人便抵達了邯鄲城下,劉珪看了一眼為首的許攸,忙拱手道:“敢問閣下可是左將軍嶽彥?”

許攸打量了一下劉珪,約有三十歲年紀,麵如冠玉,相貌俊朗,一雙眼睛裏透著一股子精明,身穿一件長袍,外麵罩著一件鐵甲,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的。

他沒有立即表明身份,而是反問道:“閣下是……”

“這位就是趙王!”劉珪身後的高覽搶先說道。

許攸不慌不忙的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拱手對劉珪道:“哦,原來是趙王爺,在下許攸,乃左將軍帳下參軍!”

“原來是許參軍,失敬失敬。不知道左將軍在何處?”劉珪謙卑的態度一點也沒有改變,對許攸也畢恭畢敬的。

許攸看後,心中便暗想道:“身為一個諸侯王,身上沒有一點做王的架子,而且看他這身打扮,也不像個諸侯王……此人雙眸深邃,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可見城府之深……看來主公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個趙王,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左將軍效仿古人,來了一個圍魏救趙,帶著軍隊去曲周攻擊張角了,不然的話,正在攻擊邯鄲城的黃巾軍怎麼可能會輕易退走?”許攸道。

劉珪和顏悅色的道:“左將軍用兵如神,本王佩服,隻可惜無緣見麵,他日有機會,一定要見上一麵。”

許攸道:“趙王盡管放心,以後我家將軍和趙王必會一見的。我家將軍對趙王的雄才大略也十分讚賞,得知趙王有先見之明,訓練了一支軍隊,用以抵抗黃巾賊,並堅守住了邯鄲城,我家將軍也十分的佩服,並拖我帶上對趙王的敬意。”

劉珪客氣的回應道:“左將軍實在是太看得起本王了,本王不過是一個諸侯王,與左將軍相比,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許參軍,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已經讓人備下了薄酒,還是請到城裏說話吧!”

“嗯,也好,反正大軍也有點累了,不知道趙王可否同意大軍入城歇息?”許攸道。

“這個是自然的,朝廷的大軍,本王自當歡迎。”

言畢,劉珪便帶著許攸走在前麵,高覽領著皇甫堅壽等人,一起進入邯鄲城。

進入城門時,許攸瞥了一眼城中的將士,個個精壯,而且都配備了武器和戰甲,並且精神抖擻,便誇讚道:“城中守軍如此精良,難怪趙王能夠堅守住邯鄲城,跟左將軍帶來的北軍相比,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劉珪怔了一下,急忙說道:“許參軍說笑了,這些都是臨時招募的烏合之眾,怎麼能夠跟北軍相提並論呢……”

許攸見縫插針,立刻打斷了劉珪的話,說道:“嗬嗬,臨時招募的烏合之眾都如此精良,看來這邯鄲城裏當真是臥虎藏龍啊,如果假以時日,隻怕趙國的軍隊,要遠遠超過北軍了……”

劉珪聽後,背脊上直冒冷汗,剛才他一時失語,沒想到許攸專門針對這一點來做文章,話中有話,暗指他有僭越之心,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

就在這時,走在許攸和劉珪背後的高覽突然插話道:“許參軍,這些人都是我招募的,也是我訓練的,這盔甲、兵器裝備的之所以如此精良,全部都是趙王無償出資打造的,而且這些軍隊全部都歸我管轄,我是趙國的都尉,這些功勞跟趙王沒有一點關係,應該都算在我的頭上才對!”

隻這一番話,高覽便替趙王劉珪解了圍,許攸扭頭看了高覽一眼,心中暗道:“看來劉珪確實有手段,連國中都尉的心也都向著劉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