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點了點頭,走到審配身邊,審配站了起來,小聲在張寶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張寶聽後,臉上變得鐵青起來,斜著眼瞥了嚴政一眼,見嚴政目光閃爍,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喝問道:“嚴政,你還想瞞騙過我的眼睛嗎?說!在斥章縣時,撇開官軍不說,杜遠到底是不是想殺管亥、周倉?”

嚴政見張寶突然變得嚴厲起來,急忙跪在了地上,忙道:“將軍,我說我說,當天的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於是,嚴政將事情的真相和盤托出。張寶聽後,雖然憤怒,但嚴政把什麼事情都推到了杜遠的身上,加上嚴政又是他的心腹,所以沒有過多責怪。

張寶長出了一口氣,親自走到管亥、周倉的麵前,將這兩個人給扶了起來,和顏悅色的道:“讓兩位渠帥一直蒙受著這不白之冤,今日終於能夠沉冤昭雪了,在這一點上,我也有錯,我不該錯信杜遠的話,害的兩位渠帥差點喪命。這個該死的杜遠,幸虧死了,如果沒死的話,我肯定會將他碎屍萬段!”

管亥、周倉二人紛紛拜謝張寶,張寶便讓人安排管亥、周倉在軍營裏住下。

等到管亥、周倉二人離開之後,張寶的臉上立刻變色,一臉憤怒的望著程遠誌和鄧茂,問道:“你們兩個怎麼會讓官軍跑了呢?他們跑哪裏去了?”

“屬下不知!”程遠誌、鄧茂齊聲回答道。

“廢物,一群廢物!既然官軍跑了,你們就直接住進九侯城裏,隨時聽候我的調遣!”

“喏!”

“出去吧。”

張寶打發走程遠誌和鄧茂,又讓嚴政出去,他則對審配道:“先生,官軍跑了,或許是看出了我們的意圖,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按兵不動。”審配輕描淡寫的道。

“按兵不動?”

“對。那股官軍雖然逃走了,但必然不會離去,肯定會藏身在附近的某個地方,我們不需要為他們操心,隻要守在此地即可。一方麵挖掘壕溝,布置防線,一方麵等待官軍自投羅網。”

“挖壕溝?幹什麼用?”

“挖一條又深又寬的壕溝,可以將官軍堵在鄴城裏麵,除非他們長了翅膀,否則絕對逃不出鄴城。官軍畢竟裝備精良,驍勇善戰,我軍人數雖然多,但真正能打仗的卻少之又少,實在不宜和官軍交戰。不過,在挖壕溝的時候,可以專門留出一條道路,這樣一來,隻要守在那個出口即可,其餘的地方都可以布置少量的兵力,將軍也可以帶領其餘的兵力去攻擊冀州各地。這樣一來,將軍可是一舉兩得啊。”審配道。

張寶聽後,覺得審配的建議十分中肯,便笑道:“先生果然是好計策。如果冀州名士能夠都如同先生一樣肯為我黃巾軍效力,那麼相信天下很快就會被平定的!”

“將軍若是不嫌棄的話,我願意為將軍遍訪名士,說服他們來為將軍出謀劃策。”

“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真是太好了。不過,眼下還是以消滅嶽彥為重任,遍訪名士的事情,就擱在以後吧。”

審配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將軍,如今正值用人之際,剛才從官軍中逃回來的管亥、周倉倒是可用之才,他們兩個人一心跟著大賢良師,應該是可以信得過的人,將軍如果能夠交給他們兩個人一人一支兵馬,或許能夠為將軍立下不少功勞呢!”

張寶道:“嗯,他們兩個在整個黃巾軍三十六方的渠帥之中,武藝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之前是我弟弟張梁的屬下,現在既然歸我調遣,我自當好好用之。”

審配又道:“不如讓他們兩人留在鄴城防守官軍,我與將軍一道,去征伐冀州各地,如何?”

“嗯,先生若肯為我出謀劃策,我自當樂意,眼下冀州基本上已經陷落,倒是邯鄲城我遲遲未能攻下,一直是我的心頭大恨……”

“既然如此,那就等壕溝挖掘完畢後,完全將嶽彥等人困在鄴城裏,我便於將一道去邯鄲城,或許能夠助將軍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

隨後,審配從中軍大帳裏走了出來,詢問了一下管亥、周倉住在何處,便徑直朝那裏走去。

此時此刻,管亥、周倉二人已經住在了軍帳當中,兩個人按照許攸的指示,成功的進入了黃巾軍內部,都是一番暗自慶幸。但接下來,該如何取得張寶的信任,卻成為了管亥、周倉二人的一塊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