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張飛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單從劉備的這句話中,就不難聽出其中的意思,這是想要讓他們辭官不做啊。
二人沉默了許久,一直沒有說話,既不願意辭去來之不易的官職,也不願意放棄和劉備的兄弟之情。
可往往事與願違,魚和熊掌是不能兼得的。
劉備深邃的眼睛在掃視著關羽和張飛,這是他與關羽、張飛二人結拜以來,第一次真正的考驗,兄弟的情誼是否牢固,就看關羽和張飛怎麼做了。
房間內死一般的寂靜,三雙眼睛互相對視,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似乎在各懷鬼胎。
“唉!”
劉備首先打破了寂靜,低下頭,用力的搖了搖,說道:“我知道,讓兩位賢弟放棄來之不易的官職,實在是太委屈兩位賢弟了。我剛才的話,就當我沒有說,你們別放在心上……”
“大哥,其實……我們兄弟要在一起也很容易的,隻要大哥和我們一起在太尉大人的手底下做事不就可以了嗎?以大哥的能力,一定會很快加官進爵的……”張飛打斷了劉備的話語。
劉備聽後,冷笑了一聲,斜視了張飛一眼,問道:“這麼說來,我們之間的結義之情,還不如這一個小小的官職了?”
張飛一時詞窮,臉上也是一陣窘迫之狀,急忙向關羽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關羽會意,急忙道:“大哥,三弟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如果你們還在乎我們之間的兄弟情誼的話,就辭去官職,跟我一起投效到大將軍的帳下,我們一起去平定羌胡的叛亂,重新建立功勳!”
張飛道:“大哥,不是我們不走,而是太尉大人對我們實在不薄,我們現在就這樣離開,隻怕……”
“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劉備怒道,“當今的天下,還是大漢的天下,天子姓劉,我也姓劉,而且我也是漢室宗親,雖然家道中落,但是我身上流著的畢竟是劉家的血……”
劉備說著說著,眼圈便泛起了紅,晶瑩的淚光在眼眶中打著轉,幾欲湧出。
關羽見狀,心中都有些不忍,急忙說道:“大哥,我們兄弟情誼比天還高,結拜時便曾經說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區區一個校尉職位,怎麼能比得上我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就算我是當朝的大將軍,隻要大哥一聲召喚,我也立刻辭掉,跟隨在大哥的身邊!”
張飛聽後,怔了一下,斜視了關羽一眼,見關羽向他使了一個眼色,他立刻會意,當即抱拳道:“大哥,我跟二哥意見一樣,從今以後,大哥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劉備感動備至,擁著關羽、張飛便痛哭了起來,說道:“委屈二位賢弟了,二位賢弟盡管放心,從今以後,我們兄弟三人齊心協力,必定會在這次西征平叛的道路上建立功勳的!”
三人惺惺相惜,又在驛館聊了很久,直至深夜,關羽、張飛才和劉備分開,說是暫時回一趟太尉府,去拿自己的兵器和行李,順便向太尉嶽彥請辭。
關羽、張飛辭別劉備,離開驛館之時,外麵正下著大雨,乘著夜色,二人在雨中策馬狂奔,行不二裏,在一個拐角處,正好和從大將軍府回來的董卓撞個正著,幸虧董卓及時拉住了馬匹的韁繩,不然非要撞上不行。
“希律律--”
董卓騎術精湛,座下戰馬的兩隻前蹄高高抬起,整個人斜在馬背上,看到關羽、張飛從自己麵前飛馳而過,登時大罵道:“他娘的,你們是怎麼騎馬的?”
兩匹快馬疾馳而過,根本沒有絲毫停留,董卓也依稀看清這兩個人的模樣,心中就算再怎麼不爽,麵對如此大的暴雨,他的第一要務還是必須要盡快趕回驛館,身上早已經被雨水淋透了。
暴雨如注,關羽、張飛也早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董卓的謾罵聲他們沒有聽清,隻一心想著盡快趕回太尉府。
不久後,兩人都漸漸放慢了速度,快要抵達太尉府時,張飛突然勒住了馬匹,停留在原地,不再向前前進。
“三弟,你怎麼不走了?”關羽發現異狀,也隨即勒住馬匹,扭頭問道。
張飛麵色陰鬱,白皙的臉龐上掛滿了愁容,緩緩的說道:“我們就這樣一走了之了,對太尉大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至少,我們應該向他打個招呼才對啊……”
關羽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你說的很對,我們執意要走的話,相信太尉大人也會通情達理,不會阻攔我們的……”
兩人商議已定,決定親自向嶽彥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