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這會再也看不下去了,伸出手臂就擋在了蘇若柳的身前,“小姐,您快睡罷。便是王府裏不缺蠟燭,可是您也不想想,那些熬夜做繡活的繡們,一個個的眼可都瞎了。”
蘇若柳拿著繡花針的手,抖了抖。她突然想到現代的那群初高中生了,那些人不說個個都帶眼鏡罷,有幾個不近視的,都成了稀缺的熊貓寶寶!”
“罷了,你們一個個的都這樣……算了,白芷,把這繡架移到一旁,我現在就睡。”
白芷這才露出笑臉,“小姐,隻要您聽勸。奴婢搬個繡架算得了什麼啊。”
蘇若柳本以為她會睡不著的,沒想到剛一沾到枕頭上,直接便睡了過去。
清晨,整個王府依然還在一片寂靜中。蘇若柳躺在床上,總覺得有些不對方。
至於哪裏不對,她又說不清楚。猛地睜開雙眼,蘇若柳愕然地發現,原來房中多了一個人。
“戰扶風!你嚇鬼呢?怎麼突然進來了?”
戰扶風這時也有些後悔,昨天晚上吃了蘇若柳親手做的夜宵,他早上醒來後,就覺得對待蘇若柳有些過分了。
畢竟昨天是新婚第二日,在這樣的日子裏,他居然因為一點小原因沒去正房。這讓府裏的下人知曉,無論是對他,還是對蘇若柳,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蘇若柳的親爹是當朝首輔,若是這位蘇相爺知道他如此對待人家的親生女兒,怎麼可能不給他臉色看。
一想到以後去戶部領軍需,那些大官小官們的嘴臉,戰扶風想都沒想就匆匆翻窗進來了。沒想到蘇若柳的警覺這麼高,而且火氣也這般大。
戰扶風的性子如火一般,如何受得了蘇若柳給他氣受。隻是他又不想走,眼神往四下掃去,無意間卻看到了一幅繡品,雖然隻繡了半片。
“這是你繡的?倒是有些野趣,這是鄉的什麼?地圖嗎?”
蘇若柳大怒:“那是我繡的山水畫,你要是不樂意看。就別亂發表意見。”
戰扶風冷笑一聲:“怎麼,你自己繡工不行,還不行人說啦。你瞧瞧,這玩意怎麼看,也不像山。倒像一條河。還山水畫呢。別繡成斷片的地圖就不錯了。”
蘇若柳呼地一下打床上坐起,上前二步就到了那繡架麵前,上手一撕,刺啦一聲,這幅繡了半個晚上的繡品就生生變成幾塊破布。
“喲。這是覺得不好意思給看,才故意破壞啊。王妃,真想不到,你居然麵皮這麼薄。”
蘇若柳瞪圓了眼睛,怒視戰扶風,“我繡得好不好,與你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又不是給你繡的。”
戰扶風看著蘇若柳,突然半晌沒作聲。作為在戰場中生死搏殺出身的戰扶風,對一個人氣息極度敏感。
那天在茶樓,在聽到他這個未婚的名字時,馬上就集中了精力,並用氣機鎖定了她。
戰扶風甚至敢發誓,當時那個女人雖然和這位長得一模一樣,但氣息絕對不同。
再聯想到那家茶樓的背後主人是他順王戰扶風,那二人想私奔卻偏偏別處不去,非跑到他的茶樓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