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應聲,同時也加快了船速,等她們一行人都上了船時,蘇若柳霎時瞪圓了眼,上頭的儀仗分明是帝後二人的。這艘船上,主人居然是皇帝和皇後!
這才是今天大皇子故意宴客的意圖吧,蘇若柳心裏明鏡一般,上樓給帝後二人見禮。
“兒媳蘇氏給父皇母後請安。”
“剛剛被雨澆得不輕罷,快來人,帶這個傻的下去更了衣再來。”
皇後慕容歌笑得端莊極了,蘇若柳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她現在一身濕淋淋的模樣,確有些不妥。
跟著一個磨磨蹭蹭的小宮女,來到一間潮氣頗重的下等倉室,白芷的臉都快氣紫了,“我說你這人,怎麼能帶我家王妃到這種房間更衣,難道若大一艘樓船,連間像樣的空屋子都沒有?”
“姐姐真會說笑,咱們這船本來就沒想著給女眷準備更衣室的。皇後娘娘的更衣室倒有,可是那地方卻不是王妃您能用的。姐姐,您說,奴婢說得可對?”
聽這番話,別說白芷一個做屬下的,便是蘇若柳,也氣得臉色發青。
“剛剛我瞧著我家王爺也上來了,要不我這做王妃的跟三王爺共用一間客室,這位女官,您看可好?”
小宮女先是一愣,隨後便有些恐慌,可是轉眼間這家夥也不知想到些什麼,反倒不那般驚恐了,“王妃娘娘,不是小人不帶您去,而這今天這樓船上,陛下帶了許多大臣。那些更衣室,自然得緊著大臣和陛下來用。若王妃不嫌,倒可以一身濕噠噠的在朝臣麵前露個麵。小人自是無話可說。”
“你,你這奴婢!”
白芷整個人都哆嗦了,蘇若柳一手壓住白芷蠢蠢欲動的動,“你下去罷。我又不是什麼金貴人,母後想叫我這做兒媳在哪裏更衣,也隻好應了。”
“娘娘知曉就好。奴婢給您守在門口。”
小宮女笑眯眯地退下了,屋中蘇若柳和白芷麵麵相覷,“這皇後有病吧!”
白芷氣呼呼地拿著手裏的帕子,隨便抹了把桌子,然後看著白手帕上那點點綠苔,默然不語。
“一會兒行事加些小心,我看這慕容歌今天是故意找事。”
端坐三樓的慕容歌慢慢打下頭上來,皇帝戰南冶看了她一眼,“都是朕的兒子兒媳?”
“陛下,剛剛上船的是老三家的媳婦,最開始上來的是老大家的。唉,說起來,也怪這場小雨,不然咱們船上哪能連間像樣的房間都空不出來呢,想來老三媳婦這會兒應該正層妾給人家臉麵呢。”
“怎麼,船上沒空屋子?”
“也不算,隻是沒那般大的罷了。畢竟咱們出來遊湖的時候,不曾想到船上會來這麼多的人。緊巴些倒也正常。”
“既是這樣,你愁什麼,春耕的時候,朕還光腳下地幹活呢,朕的兒子們也不曾說句累。不過一間屋子,你們女人家就是事多。”
說罷,戰南冶轉身就衝著身邊的臣工等道:“叫卿等看了笑話,都是朕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