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蘇嶽就有一張柳忠霖的字畫,那還是蘇相爺與柳忠霖交好,才得的一張遠山圖呢。王再興是何等人物,居然能與朝中大儒交好?
然而在看到一地的金銀珠寶時,蘇若柳也隻能歎氣了。從裏頭抽出信稿,蘇若柳借著手中火光大致掃了幾眼。不想信中反複出現了戰扶風三個字。
“這是……”
蘇若柳心中震動,仔細讀來,隻覺得柳忠霖這人簡直就狼心狗肺的代名詞。
這些年,西山府治下自然不怎麼太平,所以以朝中柳忠霖為後台,王再興把西山府治下活不下去的平民直接販賣出去,強壯的男丁直接賣到礦去上。
稍有姿色的女人,則被調教調教,直接拉進妓院。當然,這些人自然不會在本地,多是送到京城那邊,由柳忠霖的人接手。
至於信中所提的礦,蘇若柳一開始並未在意,可在看完這幾封信之後,心中有了一個驚人的猜測,柳忠霖和王再興共同掌著一個金銀礦脈,地點在哪,這裏信裏頭卻未提及。
戰扶風這幾年在西北經營,實實在在的擋了這幫人的路。後來進京的時候,似乎還與一幫占山為王的土匪有了過節,那些人,是他們的走狗。
戰扶風和李叢彬回來的路上把那夥子山賊給打殺了,從賊窩子裏得來的金銀,肥了自家的腰包。可那些銀兩卻是王再興往京城運的錢。
這裏頭一半是礦上的出產,一半則上西山府的民脂民膏。
後期柳忠霖不忿,便給戰扶風造謠,把他幼時在宮內自保打殺宮人的事傳得滿京皆知。而戰扶風的惡名,卻是從這時傳來的。
想想也是,作為聖人最不喜的一個皇子,還是一個當年被攆出京城的小透明,戰扶風怎麼可能在京城有那麼大的名氣呢。
蘇若柳的食指滑過接濟西北貧民幾個力透紙背的字,不由低低地笑了起來。
那家夥,倒真還有一顆憂國憂民的赤誠之心呢。那麼一大筆錢,竟一分也沒用在自家,而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呢。
她要不要幫戰扶風一把,推這位把百姓放在心上的三王爺一把。令四海清平?
就在蘇若柳將將要下定決心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兵器的撞擊音。
不好!她看信時,忘了時間!
蘇若柳猛地把書信往懷中一藏,幾個縱躍就往上頭跑。
白芷這時已經與外頭一隊護院交上了手,“來人啊,府裏進賊啦!”
“快報與大人得知,書房這邊出事了。”
小院裏喧囂一片,四周趕來的侍衛人頭攢動,聲勢驚人。
白芷頂在假山前,苦苦支撐。這時,一道黑影加入了戰局。對方一掌拍退了好幾個侍衛,令白芷稍緩了下氣息。
“走!”
蘇若柳幫扶了一把白芷的,把一直壓著白芷打的四個侍衛擊退,白芷機靈的打出一道飛爪,二人一前一後,借力飛出這滿是殺機的小院。
“不要跑了賊人,追!”
其中一個隊長大叫一聲,緊緊咬在二人的身後,蘇若柳抬手間,卻打出一把繡花針,白芷隨即聽到幾聲慘叫音:“啊!小心,賊人有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