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扶風本來隻是隨意翻翻,他在酒桌上既然問了白九的身世,自然不用再看紙上調查出來的。
這倒不是戰扶風十分信任白九,而是對方無需欺騙他這個秦王。一個江湖人,能有什麼不可直言的身世呢。說句難聽的話,戰扶風確實與白九是活在二個世界中的人。
咦!
戰扶風突然頓住了手,指尖劃在卷宗上的一頁不動了。
二十七日,玉麵修羅於明府街十三號樂行現身。
二十八日,玉麵修羅於北祥街百二十九號大碗茶鋪現身。
二十九日,玉現修羅於天啟街五號喜再來當鋪現身。
三十日……
明府街,北祥街,天啟街。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這些日子和地點怎麼令他這般眼熟呢?戰扶風定定地盯著卷上寫的黑字,慢慢陷入了深思。
戰扶風不是一個過目不望的人,若這些地點跟他沒有半點關係,想來他是沒印象的。
可偏偏這種即不是戰略要地,也不是他常常巡視的地方,怎麼會出現在的他的記憶裏?
戰扶風慢慢敲起了桌子,半晌,他呼地一下打椅子上坐起,臉色黑得難看。
“魏珠,本王問你,這段時間本王的王妃似乎也出府遊玩,可去過明府街,北祥街,天啟街等地方?”
魏珠聞言,心頭一凜,回憶道:“王爺,這些街麵確是離王妃所去之地不遠。不知王爺要問嗎?”
戰扶風沒作聲,心裏卻一直在想著婚前蘇若柳和白九在他開的茶樓裏相見的場景。
那倆人不會仍有私情吧。想到白九一直不同意在他手底下做事,卻遲遲在涼州流連忘返。
戰扶風一時憤起,狠狠地一拍桌案,砰!稀裏嘩啦!
紅木所製,長條的桌案在戰扶風手底沒撐過三秒,便裂成一塊塊碎片。
“王爺,您,您這是……”
魏珠要不是跟在戰扶風身邊日久,此時早已嚇攤在地上。
“本王無事,下去。”
懷疑王妃和白九藕斷絲連,頭上有些發綠,這知戰扶風怎麼說得出口。
他眯著眼狠狠地盯著正院的方向,當即便想把蘇若柳那個女人抓來,刑訊上身。問問倒底是怎麼回事?
氣衝衝的奔到了蘇若柳的正院門外,就見守在門口的二個丫頭躬身行禮,“見過王爺!”
另有一人忙向著奔去,戰扶風看著眼前的一切,本來怒氣衝天的邪火不知不覺間消去大半。他突然間想到初到涼州時,李叢彬的話。
“王爺,咱們遠在涼州,雖然山高皇帝遠是好事,可是王爺您也要清楚,在初期,百廢待興之時,有朝中支持和無人相助絕對是二碼事。陛下年事已高,諸皇子奪權之勢越發嚴重,王爺若不想在您兄弟上位後動手,那便要對封地更加仔細些。臣的建議是,廣積糧,緩稱王。最好利用北狄南下,養冠自重。待王爺大勢起時,自當北麵稱王。在這裏,臣得恭喜王爺,若非當時陛下對蘇相猜疑心切,以王爺的勢力,想娶到蘇相的嫡女,那是想也不用想。而現在,雖然蘇相在明麵上對王爺和王妃並未相助多少,可有些地方,王爺已是得利不少。所以微臣隻望王妃娘娘福壽綿長,與王爺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