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柳慌忙一扯戰扶風的袖子,方衝著簡行空道:“王爺別亂說,您身上的毒還得靠著簡神醫拔除呢。這事您得聽我的。”
說罷扭頭衝著簡行空道:“神醫,咱旁的也不說了。您還是留在咱們秦王府,隻是本宮要求您再用些心,最好能叫我家王爺早些好起來。不然我家王爺老是不好,就是傳出去,還以為王爺中的毒,您束手無策呢。您看,柳兒說得可對?”
簡行空一直暴怒的心情,一瞬間平息了,他冷冷地瞅了秦王夫婦一眼,突然出聲:“老夫算是看明白你們這對夫婦了。很好,很好。算是老夫眼瞎了。今夜就當你秦王發病了,老夫累了,你的病,老夫自會早日治好。隻是以後期望秦王殿下要不再中毒!”
說動,這老頭突地退後一步,嘩啦一聲就把大門給關了。
戰扶風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大門,冷著臉不說話。半晌,蘇若柳輕聲問道:“王爺,妾瞧這天色不早,您看是不是先休息,把簡大夫的事往後放放再說。畢竟您的病還需要他親自出手來治。”
“哼,若是明日治過之後,還無起色,那簡行空也不必在這裏呆了。”
戰扶風扔下這句話之後,氣咻咻的轉身離去。隻餘蘇若柳內心暗暗叫苦。
蘇若柳呆呆地站在原地沉思,她也不知剛剛所為是對是錯。若是這次發狂,是戰扶風裝的,那可就真的得罪死了這位妙手毒者了。
這脾氣古怪的倔老頭,可不是好相予的。白芷在她身邊輕輕咳了咳,“咳咳!小姐,王爺走了,您看,咱們是不是也回去休息?”
蘇若柳無聲的把手搭在白芷的臂上,“走罷。”
剩下這小半夜的時間裏,蘇若柳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天光大亮,寺裏響起小和尚撞鍾的聲音。
她這才在白芷的伺候下,慢慢起床梳洗。白芷倒洗臉水回來,就一臉古怪跟蘇若柳道:“小姐,您說剛剛屬下出門,遇上誰了?”
蘇若柳舉著一隻垂花釵,正要往頭上插,順口問道:“什麼人?”
“是東子。屬下居然聽東子說,王爺居然一臉無事的去了簡大夫那裏做藥浴,您說,昨天晚上的事,會不會影響咱們王爺的治療?”
蘇若柳聽得渾身一震,“現在就去了?不行,本宮不能在這裏等著,我得親自瞧著。”
說罷,起身就走。白芷急了,“小姐,可是您早上還沒用膳呢。”
蘇若柳此時早爭就急匆匆出了門,哪能聽到後頭的白芷在喊什麼。
藥浴屋中,蘇若柳到時,簡行空正在一旁理著藥材,一味味的藥在他手中,翻動著花樣,行雲流水,宛如一幅精心的畫麵。
往戰扶風那裏掃一眼,就見三王爺正泡在浴桶裏,臉上並無異常。
蘇若柳稍稍放心,幾步湊到了簡行空的近前,“太師公。昨天晚上我家王爺態度差了些。您不要生氣。”
蘇若柳似是道歉,似乎是試探。可惜簡行空並不接茬,一指麵前的藥:“少說幾句罷。省著老夫費盡心思給秦王治病,倒被貼上一個蒙古大夫的稱號。老夫少年行醫,中年玩毒,江湖上稱老夫什麼的都有。可就是沒人敢稱老夫是蒙古大夫!把這些藥重新打理一下,照著老夫的手法,若是一味出了差錯,你家王爺服了不好使。可別怪到老夫的頭上!老夫不擔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