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攆人，那另一方的小老頭明顯不是個省心的。當下夥同一後身後的一個壯小夥大吵道：“你們這裏還講不講理。啊！我今天剛買回去的布，居然一轉眼，就花了紋理。你當這是剛染上的布呐，居然以次充好。別家同樣價錢的細紋布，哪個似你家這般。賠錢！不然我和我兒子就去衙門告你，你們無良的奸商！”
“老家夥，你別胡說，我們這裏的布可是京中那邊過來的。哪能以次充好。你別拿別人家的次貨跑來訛詐我家。滾滾滾！”
夥計此時滿臉憤怒，眼如銅鈴，氣得都快吃人了。他們做這布行的生意雖然不久，要是店裏的布質量如何，他們可是親眼所見。哪裏像這小老頭所說，能次到拿回去一瞅，就花了花紋的。那種玩意兒，能是他們店裏賣出來的嘛。
“喂，你這夥計，要不然就給他把布換了罷。省著在店門口糾纏不清。”
後頭圍觀的百姓裏，有那明事理的，當場就為那小老兒說了句話。
畢竟似這樣的鋪子，以次充好的，占多數。且眾人看那小老兒的衣著，也是補丁羅著補丁。一看就不是什麼富裕人家。
白芷和蘇若柳皆在人群中，就算是她看到，也不由多出一句話來；“小姐，莫不是咱們的鋪子裏出了個吝嗇掌櫃？不然怎麼叫人家打上門來。”
蘇若柳皺著眉頭，看著那小老頭和他兒子的雙手，細膩，白皙。
“這二人不對。你從後門進去，直接問問最近店裏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另外，前頭這些麻煩，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不管有理沒理，叫掌櫃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芷應了一聲，悄悄退出人群，繞道往那鋪子的後門轉去。
這時就聽那老者身後的壯漢大叫道：“你們想幹什麼。別以為可以店大欺客。一句話，你們賠不賠！”
夥計氣極：“你手裏的布根本不是我們店裏賣出去的，憑地什麼叫咱們賠錢。不賠！我們愛哪去告就告去，反正我們店懼旁人訛詐！”
“臭小子，你找死！這一匹布可是我家一年的收入，叫你們掌櫃的出來。不然我就打死你！”
壯漢說著，後身突然冒出一群人來。來的人裏，個個膘肥體壯，不似好人。
圍觀的百姓裏，似乎看出了什麼，皆紛紛退後，不想惹事上身。
就在這時，從那店中走出一個胖呼呼的小老頭，對方掃了一眼人群中的蘇若柳，微微頷首之後，緩步走到了對方麵前。
“諸位。這店是小老兒的，隻是咱們這店開得簡單，可也不是憑白人等可是誣蔑的。小三子，你去街上，把衙役喚來。咱們大可坐下慢慢評評公理。”
“老家夥，你敢叫人來！”
這群漢子一句話出口，幾乎瞬息間就把整個間鋪麵給圍了起來。
那掌櫃隻是冷冷看著，似乎一點兒也不著急。蘇若柳不由皺了皺眉，對方難不成沒聽到白芷的傳話？不然怎麼一付鬧大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