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妾就是聽說您打算北上蠻夷王庭,才匆匆過來的。”
戰扶風一聽這話,登時麵了顏色,“王妃,你這是何意?難道還在本王身邊派了探子?你一婦道人家,在府裏好好呆著,隻要守好了王府,本王自會記你一大功。”
“王爺!”
蘇若柳被他一句婦道人家,說得心涼不止,然而該勸還是得勸。
“王爺,您可有想過,身為周天王朝的藩王,您以何理由不遵上命,私自與外敵開戰?”
戰扶風被煩得頭痛,“王妃,你理一理本王後宅便是,沒事的時候,宴請一下城裏的官級官眷,這些事,不該你問。介時本王自有主張,你不好好的養傷治病,跑來煩本王做甚。對了,是誰把本***剛說的話露給了你,一會叫魏珠把人拿下!”
蘇若柳氣道:“那北狄人肆虐了這些年,殿下你看誰人把他們打得抱頭鼠竄?王爺若隻是一時心直口快,出口惡氣想打夷人王庭也就罷了。若不是,妾不得王爺一個承諾,如何能安心呆在家中。”
“大膽!”
戰扶風本來就煩躁的心情,此時更加暴躁。蘇若柳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同時冷笑道:“王爺,您還不知道是誰親自與本宮報的信吧。就是王爺身邊的近侍魏珠,那奴才是王爺的心腹,想必王爺也不會信他倒向於我。可是魏珠因何一門心思到我那裏報信的?還不是因為王爺若真個帶兵去打北狄人的王庭,根本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但如此,這一去,十有八九是回不來的。您說,您這一走,到時妾身可就要守寡了,我能不來阻止嗎?”
戰扶風氣壞了,他指著蘇若柳的鼻子質問:“怎麼,連你也認定了本王必輸無疑?”
“難道不是嗎?”
蘇若柳瞪視他,“若王爺還不以為然,那妾來問你,你手下有多少騎兵,且為能戰之師?王爺答不上來吧,因為咱們涼州城裏隻有一千騎兵,上次還叫王爺帶走,回來時,怕是根本無法滿員!那北狄人自幼長在馬上,男女老少皆兵,您打算怎麼打下人家的王庭呢?讓我猜猜?王爺莫不是想帶人偷襲?可是王爺是否想過,您於草原的了解又有幾分?那茫茫大草原上,若無了解地形的本地人帶路,怕您那麼點人早早就喂了草原上的灰狼!”
“夠了!”
蘇若柳又上前一步,“王爺,不管您說什麼,妾都要說清楚,現在想出兵北狄,根本不現實。而且,就算以您個人的武勇,想借機偷襲夷人王庭,王爺可否想過,您那幾個兄弟是怎麼想的?若失敗了還好,本宮還能期盼一下,王爺您灰溜溜的回來做個普通藩王。若是贏了,您覺得,在朝庭不曾支援一兵一卒,一草一木的情況下,陛下又會怎麼想?”
這最後一句,幾乎瞬間把戰扶風的夢想打成碎片。戰扶風一直陰沉著的臉,終於沒了血色。
蘇若柳眼又不瞎,如何看不出來戰扶風有些鬆動,她內心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勸道:“王爺,曆來說真話,正常人都不愛聽。可是妾自打聽到王爺想北上的想法,心裏一直在忐忑。王爺,放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