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憲先和陳紀無可無不可，隻道：“王妃娘娘請。”
“奴婢恭送王妃娘娘。”
他二人一前一後，把話說完，蘇若柳便起身離席走了。
待出得門來，白芷悄悄跟了上去。蘇若柳不動聲色地扶著白芷的手，“那邊如何了？”
“那二人確沒把聖旨帶在身上，上頭寫的內容與李先生猜得差不多。反正這旨，咱們殿下不能接。屬下也沒怎麼聽明白李先生的話。反正殿下隻要不想進京成為砧板上的肉，這聖旨便不能接。”
白芷顛三倒四的解釋，蘇若柳倒是聽懂了。想想當時李叢彬好像說過，聖人想收了戰扶風的兵權，這道聖旨應該就是第一步。先把人調回京中。
蘇若柳眼中精光一閃，“回府。”
就在這時，忽地從一樓角落衝過來一行人。蘇若柳正本來正往前走，後邊的腳步聲急促，好像正衝著她們來的。
一皺眉，蘇若柳就想回頭，衝過來的為首之人開口了，“見過秦王妃娘娘。”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蘇若柳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原來是江夫人呐。您這個時候等在這裏。可是尋本宮有什麼事嗎？”
“娘娘，聽說您在這酒樓款待天使大人，妾也是想來的，怎奈何您發的帖子卻不曾送來江府。妾心裏一急，便親自過來了。”
“江夫人，您有什麼話，請直說。若是再問江大人的事。本宮實在無能為力。”
這位刺史夫人也不在意蘇若柳口氣不好，她舔著臉笑道：“王妃娘娘，妾這不是聽人說，上頭那地位欽差就是想叫秦王殿下回軍的嘛。妾也是急著夫君的安慰，您看，您往北邊稍信的時候，能不能給妾也帶一封過去。”
蘇若柳臉一繃，“江夫人何意？莫大人和陳中官可從未說過要本宮的夫君率兵歸來。您這消息是打哪裏來的。”
江夫人狀似大驚：“不會吧。難道是下頭起子小人亂傳信。看我回去不打殺了他們！”
這話說得跟真事一般，蘇若柳煩得歎氣；“江夫人，眼見著天色不早了，本宮還要回府，您看……”
江氏愁道：“王妃娘娘，既然上頭的二位天使不是傳秦王殿下進京的，那他們是來幹什麼？您能不能給妾身一個實話。妾在府裏天天想著夫君，生怕一睜眼，前線就傳來什麼不好的消息。說起來，妾也是三口誥命了，可這歲數一大把，老了老了卻天天做起了噩夢……”
“江夫人，後宮不可幹政，便是秦王軍中有什麼大事，你覺得，秦王會把這種軍國大事跟我這般的婦道人家提起嘛。且秦王治軍嚴禁，如何會任由軍中消息亂傳。您啊，就早早歸家罷。前幾日不是有軍報傳來，說殿下大勝嘛，既然是我軍大勝，想來江淮江刺史在軍中不會有事的。”
說罷，蘇若柳扶著白芷，轉身便走。她走得極為快速，生怕江氏在後頭追上來糾纏不清。
蘇若柳走得太快，轉眼便不見了人影。江氏氣得跺腳，恨恨道：“可恨。又沒問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