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曾萬年忍不住試探著問了一句:“大人,咱們那處礦倒也罷了,可是下頭另外的副業,尚不曾得罪什麼人。咱們是不是鬆鬆手。那處一年至少這個數。”
他擺了擺五根手指,痛心地看向劉顯。劉顯怒瞪他一眼:“曾知府,你想什麼,身為一地地方官,咱們日後都是要受吏部考評的,哪怕上頭願意鬆鬆手,你我也不能把這雍州弄得天怒人願,叫接手之人怒不可遏。”
曾萬年瞬間抹了把汗,他倒忘了這種事。想到這地方不過幾年時間,就叫他們這一幫人弄人匪患滋生,百姓凋零。他禁不住也有些怕了吏部那幫人把上評改成中中。
就在這時,外頭忽地傳來陣陣腳步聲,這些聲音極為整齊,宛如一人在行。
席中劉顯等文官無動於衷,但是陳彪陳校尉卻神色大變,手按刀把,虎視眈眈地看向院外。
遠處充做護衛的幾個陳彪心腹也匆匆往外跑去。然而還不等他們跑到外頭,就聽一聲大喝:“把這間院子給老子圍了,裏邊一個人也不許逃了。”
踏踏踏!
無數的士卒跑動聲,終於驚動了裏邊的官員,陳彪未說話,臉色卻白得嚇人。
劉顯,曾萬年等人頓時怒了,一齊看向陳彪:“外頭是怎麼回事?莫不是你調的兵?”
“大人,屬下冤枉。這些人根本不是本將的人馬!”
“那你愣在那裏作甚,還不衝出去調我們的人!”
曾萬年一聲大吼,驚醒了陳彪,他起身拔刀就往外衝,陳彪的幾個親衛也隨之跟上。
戰扶風冰冷的聲音自外頭響起:“諸位大人還想去哪裏?陳將軍,本王對你可是敬佩不已,人道虎毒尚不食子,你一活生生的人,卻能叫人親手扼死親女陷害本王,陳彪,你覺得本王該拿你怎麼辦呢?”
“秦王!”
“你竟還活著!”
“你是怎麼進城的!”
一時間,席間所在之官,沒有一個不變了臉的。劉顯更是大叫:“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不是去城外了嗎?怎麼還能活著回來!”
戰扶風大笑:“本王怎麼就不能活著回來。劉顯。你沒想到吧,可是你也不想,本王身在西北,天天與那北狄人鬥生死。爾等給予本王的,難道還能比蠻人的生死戰還厲害!不過一幫土雞瓦狗爾。餘大有,黃偉,把這些人給本王拿下。”
“是,王爺。”
二人大聲應道,隨即帶人便衝向了宴會場。陳彪尚想帶著身後幾名親隨衝一衝,可是他以及他的手下卻根本不是餘大有等人的對手,直接叫戰扶風的幾名親衛綁了,然而就算這樣,這人也不老實,尚自張口大罵,“戰扶風,你身為地方藩王,竟敢以入京為借口,明目張膽攻陷雍州,秦王,你想造……唔,唔!”
陳彪罵人太嚇人,直接叫後來的士卒拿了塊破布給堵了嘴。
他這大嗓門說不出話,另一邊劉顯苦笑一聲,與遠處立於馬上的戰扶風商量:“秦王,下官自知所犯之錯。可我劉顯堂堂一州刺史,一品大員,便是陛下想捉拿我等,也是要下旨的。不知秦王可否給下官些體麵,到時下官願與秦王進京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