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
墨童應了一聲，又匆匆離去，布置剛剛老爺下的命令。
自這天之後，無論是慕容芸還是蘇清清，都沒再出什麼特殊情況。
蘇清清本人則一個勁地窩在屋中繡嫁妝。從鴛鴦枕套開始，到蓋頭，嫁衣。當然，因為慕容家和蘇家定下的時間十分緊，隻在三個月後。
是以蘇清清的嫁衣倒不全是她自己一個人繡的，而是在外頭繡莊那裏繡了十之八九之後，再由蘇清清動手，把尾巴收了。
蘇二小姐對於嫁人的事所花費的精力，幾近憔悴。就連一直肯定慕容芸沒酒醉，故意調戲自己的蘇若柳，此時也不得不多了幾懷疑。
也許蘇清清隻是真的想嫁人。所以現階段對未來的夫君百依百順？
要是這麼說的話，蘇若柳內心多少也有些同情蘇清清，這個妹妹隻是想把自己嫁出去。並不是故意想害她吧。
一時間，作為姐姐的蘇若柳，竟多了幾分愧疚。等到添妝一天，她送了好幾盆蘇清清喜歡的玉石盤景。是的，蘇若柳還記得這個妹妹眼紅那盆父親壽禮的眼神。這次直接送她幾盆，也算是對起得這個妹妹了。
承佑十一年臘月初九，吉日，宜嫁娶。
這一天的京中有些飄雪，大紅的隊伍自慕容家浩浩蕩蕩走進到了蘇府門前。
蘇府一樣張燈結彩，門前堵了許多蘇氏族人。慕容芸一時竟叫什麼催妝詩給攔在門外。
蘇清清的閨房之中，幾個全福娘子正在和蘇清清說著什麼。
這時外頭有人來報，“二小姐，大小姐來送嫁啦。”
“姐姐來了？快請進來。”
蘇清清穿著大紅的嫁衣，十分高興向外招手。蘇若柳由於一下，還是走了進來。
這時，就見蘇清清衝著眾人擺了擺手，“諸位，我和姐姐說些悄悄話。你們先下去罷。”
出嫁前，女方姐姐在閨房陪新娘子，並不是沒這種風俗，她們隻奇怪在二娘子竟連她們這些全福太太也給要攆走。
這些人正在猶豫，蘇若柳倒有些不忍心了，她衝眾人道：“我與妹妹也說不了幾句話，來之前，我已聽到大門處迎親隊伍的嗩呐聲。”
蘇清清高興地道：“是啊。我們姐妹也說不了幾句話啦。上一次我大婚時，姐姐都沒法現身。這一次。我隻和姐姐說幾句話都不行嗎？”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自是不會在屋中礙眼，等屋隻剩倆姐妹時，蘇清清衝著蘇若柳得意地笑：“姐姐今天可算是嫁出去了。對了，姐姐喝水。”
蘇清清把妝台處一隻小水壺往玉杯裏倒，倒滿之後，遞給了蘇若柳。
“這還是那些全福太太說什麼瓊漿玉液。剩下的我沒記下，不過就是今天的日子，妹妹屋子裏的水也是有福氣的。姐姐，你也喝一口。”
蘇若柳是眼瞅著蘇清清倒的水，倒也沒多想，拿起杯來，一口便吞下了肚。
“這水有些過於甜了。你裏頭放了什麼？”
蘇清清眼神一閃，“是嗎？我也不知道啊，都是那些全福太太和嬤嬤們準備的。妹妹哪裏知道裏邊放了什麼呢。想來也是一些有寓意的東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