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離點頭,再度自斟自飲一杯,說道:“也就是說你所謂的證據,僅僅是他人口中的一聲‘褚爺’和你關於用毒的這一點猜測而已。這樣的證據,實在難以取信於人。”
蘇諾語臉色微沉,直接道:“從剛才到現在,你百般維護這個人,難不成你們是舊日相識?若是如此,還望公子忘卻我們今日的談話,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告辭!”話音落地,蘇諾語起身欲離開。
“等等。”夜離出聲挽留。
蘇諾語並不回頭:“還有什麼事?”她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是找錯人了。別到時候,大仇未報,又再度賠上了自己性命。
夜離坐直了身體,擲地有聲道:“這個事情,我接了!”
“什麼?”蘇諾語詫異地回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聽他方才說了那麼多,完全沒有要同意的征兆,怎麼見她離去,又答應的這麼爽快?
夜離麵無表情,重複道:“這個事情,我接了!”
蘇諾語問:“你的意思是,你能幫我了結了褚哲勳?”
夜離不置可否地回答:“我接的不是幫你殺褚哲勳,而是幫你殺白府滅門慘案的幕後凶手。”
“不是一個意思?”蘇諾語反問。
夜離搖搖頭,目光投向遠方:“當然不是。雖說你已經認定這個事是褚哲勳所為,但是我卻覺得未必。僅憑一聲稱呼,若是就斷定一個人的罪名,未免顯得有些草率。同時,你要知道,普天之下,會用毒的人比比皆是。所以,我需要重新確定這件事的幕後凶手到底是誰。”
“有必要多此一舉嗎?”蘇諾語諷刺地開口。
夜離點頭,義不容辭的口吻說道:“這不是多此一舉,我隻是要死在我手下的人都是罪該萬死的。小姐放心,既然我同意了接手,就必定會給你一個交代。默賢閣接下的生意,還從未有失手過。”
蘇諾語見他說得自信滿滿,便也不再多言。總之這個事必定是褚哲勳所為,他若是不相信,大可去查個清楚!如同他所說,默賢閣接下的生意,從未有過失手!
既然這些事已經談妥,夜離收回目光,直截了當地說:“那麼,我們該來談談價錢。”
蘇諾語心虛地垂下目光,有些底氣不足地問:“不知公子的開價是多少?”
夜離想了想,報了個天價給蘇諾語。
蘇諾語咂舌,這要是換在兩天前,她必定豪爽應允,可是現在……她麵露難色地看著夜離。
夜離是何人,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怎會看不出蘇諾語的囊中羞澀呢。他歎一口氣,說:“若是小姐拿不出這些錢,我倒有個別的法子。”
蘇諾語聽他這麼說,充滿警惕地看著他:“不知公子所指別的法子是什麼?”
夜離看她一臉防備,輕笑道:“小姐多慮了。我隻是想起了一件東西而已。”
“什麼?”蘇諾語聽他方才那語氣,頓時有些羞赧。
“方才在客棧,我聽老何無意中說起你還會些醫術,不知小姐是否知曉千年雪參?”夜離問。
蘇諾語不明所以地頷首:“自然知曉。”原先在府裏,爹不知從何處尋了絕好的千年雪參,後來似乎轉贈給了什麼人。
夜離眼底劃過驚喜,問:“既如此,不妨小姐為我尋一千年雪參。”
蘇諾語再度麵露難色,那東西極為難尋,可遇而不可求。心中暗道:怎麼這默賢閣的人一開口便是如此難以達成的要求?
夜離說:“這東西我已經尋了許久,小姐若是能助我得到此物,也可。若你竭盡全力相助,仍遍尋不得,那麼一年之後,我會遵守承諾,辦成你要求的事。如何?”
蘇諾語想了許久,終究還是同意。畢竟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其他法子去為爹娘報仇雪恨!
夜離見她應允,起身看著她,眼底飛快劃過一抹狡黠,說:“那麼,在此之前,小姐每月來我這裏二十天做侍婢,就算是預付價錢。剩餘時間,你可自由支配。”
蘇諾語剛要滿口應下來,用勞動支付,這一點在蘇諾語看來,合情合理。
然而未待她開口,辦完事回來的心雲正巧聽見最後一句話,激動地拒絕:“不行!”走過去,一把拉住蘇諾語的手,說,“小姐,您身份貴重,怎可去給他人做什麼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