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問題,夜離的神色有了幾分落寞。
石海尚未察覺,大大咧咧地繼續說道:“公子,等到您幫她解決掉心中大患,她必定對您傾心已極!到時候,以身相許也是有可能的啊!”
“隻怕我沒有命到那一天。”夜離自嘲地說著。
“公子,休要胡說!”石海難得在夜離麵前沉下臉來,說,“這樣晦氣的話,您為何不知道忌諱!”
夜離的目光投向遠方,久久不語,就在石海以為今日的談話要到此結束的時候,才聽夜離幽幽地開口:“石頭,你可知道霜月心中的仇敵是誰?”
“誰?”
“褚哲勳!”夜離疲憊至極地吐出這三個字。
“什麼!”石海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他急得顧不上許多,一把拉扯住夜離的手臂,問,“公子,您說什麼?這種玩笑我開不起,您別嚇我!”
夜離閉了閉眼,睜開後,將先前同蘇諾語的對話,說與石海聽:“所以,在她心中,我是她這一生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說,她怎麼會對我傾心已極?怎麼會對我以身相許?”
石海聽後不可思議地盯著夜離,說:“公子,那您要怎麼辦?”停頓了下,石海用極輕的語氣,小心地問,“等等,您不會答應了她這麼離譜的要求吧?”
夜離點頭:“不然呢?”
“這種要求您怎麼能答應!”石海比夜離更加激動。
夜離看著他,反問:“對於我來說,還有比這個更好的接近霜月的方式嗎?”
“您瘋了!您一定是瘋了!”石海無奈至極地說道。
夜離點頭,自嘲地說:“也許吧。從我的眼睛落到她身上的那一刻起,我便瘋了。這一世,我所能求的,不過是守在她的身邊,默默保護她而已。”
“公子啊。”石海苦口婆心地說,“這樣的事,您已經做了十餘年,可是她卻將那些事都記在了另一個男人身上!您對她,掏心掏肺,可以放棄一切,可是她對您,卻是視而不見啊!”
石海的話令夜離的心更加難受,他漆黑的眸子裏盛滿了傷痛欲絕。石海意識到自己是在公子的傷口上撒鹽,不忍心地閉上了嘴。
夜離淡淡地說:“無論如何,接下來的一年時間裏,她會經常來這裏,就讓我好好享受這段時間吧。”
“您這是飲鴆止渴!”石海搖搖頭,無奈地道,“一年之後呢,難道您真的用您的命去換她的原諒?”
夜離落寞地垂著頭,一言不發,緩緩向前走。
石海看著他的背影,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人,那樣器宇軒昂的一個人,每每遇到了白霜月那個沒心沒肺的小女子,就會落寞到讓人不忍直視的程度。
石海追上去,問:“公子,難道您就沒有想過,要解決這個問題嗎?”
夜離持續沉默。他明白石頭的意思,可是早在白府出事後,皇上就曾經找到他,問他這個事準備怎麼辦。天知道,事發當晚,他在宮中參加皇上專門為貴妃娘娘準備的夜宴,實在是分身乏術啊!這個事,當然皇上也知道,所以很快就派人去徹查了。這個事在坊間並沒有多少人知曉,自然也沒有辟謠的必要。
可是,千算萬算,他沒有想過,這個事竟然霜月知道,而且還舉了那麼多證據來證明這件事是他做的!當霜月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夜離覺得這個世上沒有比他更冤枉的人!
“公子,要不再加派人手去調查這件事!等到一切水落石出,白小姐就不會再誤會您。”石海建議道。
白家在大朗王朝也算有著一定的地位,出了這樣令人發指的事情,皇上自然一直在派人查探。而默賢閣,也一直派了人手追查。隻是,這件事的幕後之人手段高明,尚未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夜離深呼吸一下,說道:“石頭,加派人手,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記住我方才和你說起的那些線索。”
“是。我馬上去辦。”石海認真地道。
夜離接著說:“還有,兩天後你親自去朋來客棧接霜月回來。”想了想,夜離補充道,“哦,對了,世上沒有白霜月,現在的她叫蘇諾語,隻是我的貼身侍婢。不要說錯了話。”
“放心吧,公子。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石海笑著保證。
看著石海轉身,夜離又說:“石頭,查一查蘇諾語這個人的身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