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叩門之後,馬上有人開門,見是大公子,下人連忙行禮:“大公子,您回來了!我這就去告訴老爺和夫人。”說罷那下人轉身便跑,邊跑邊高聲道,“老爺,夫人,大公子回來了!”
清然微窘,瞥一眼身邊自我感覺良好的家夥,不就是回家一趟嘛,有必要如此興師動眾,隻恨不能放鞭炮、奔走相告!
夜塵……哦,不,回到阮府的夜塵叫阮天策。阮天策低頭看著身邊的佳人,自動忽略掉佳人眼底的鄙夷,說:“清然,瞧見我的受歡迎程度了嗎?”
清然絲毫不捧場,淡定地說:“這是受歡迎嗎?這隻能說明你很少回家,大家見你覺得奇怪而已!”
阮天策認真地糾正:“清然,少回家的人很多,但是如我這般受歡迎的很少。所以說,清然啊,你要好好珍惜我!我是很珍貴的!”
清然非常不給麵子地反駁:“天策,你真的太過自信,如你所說,很少回家,隻是不孝而已!”
阮天策正想辯駁,便聽到有人拍手的聲音:“說的不錯!的確是不孝之子!”
清然略略吃驚,抬頭望去,說話的是一位年過半百、不怒自威的老者,從長相上看,和天策有幾分相像,不用說,必定是阮府老爺、天策父親。而他身畔站著的氣質雍容的女子,多半就是天策母親了。很顯然,天策俊美的長相大半是遺傳了母親,而周身的氣質則是遺傳了父親。
阮天策聽著這聲音,連忙一改方才的嬉皮笑臉,正經道:“爹、娘!孩兒回來了!”
阮老爺阮忠臉一沉,責備道:“哼!你還知道回來啊?我和你娘以為你早已忘記家門朝哪兒開!”
“老爺!”阮夫人蔣氏溫柔撫一下阮忠的肩膀,嗔道,“兒子不回來的時候,您天天念叨,如今回來了,您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說罷也瞪一眼阮天策,“你也是,仔細算算多長時間沒有回來?不怪你爹生氣!”
阮天策躬身到底,說:“爹、娘,孩兒這次不是將功折罪嘛!”說話間拉過身後的清然,說,“這不,連兒媳都一並帶了回來。”
清然略顯尷尬,依禮福了福,恭敬地說:“伯父、伯母,清然見過二位。”說完這話,清然局促地看著他們,生怕他們不喜歡自己。其實她看得出來,兩位老人非常心疼天策,哪怕阮父表現得嚴厲,然而,眼底的喜悅是隱藏不住的。
阮忠將目光掃向清然的時候,早已斂盡了對天策時的嚴肅。蔣氏更是鬆開了阮忠的手,來到清然身邊,親昵地說:“好閨女,難為你了,竟然看得上天策!莫不是被他騙了吧?”邊說邊拉著清然往裏間走。
聽見這話,清然微微露出驚訝,這伯母說話真是幽默!難怪能生出那麼不正經的天策!
阮天策不高興了,瞧瞧他娘,說得這是什麼話?生怕他兒子的媳婦不被嚇跑嗎?他依葫蘆畫瓢地上前扶著阮忠的手臂,告狀說道:“爹,您聽娘說的,我是好容易才找了個這麼好的媳婦,這才剛帶回來,若是被娘嚇跑了,這傳宗接代的任務可就別再找我了!”
阮天策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就是在向他爹娘言明,這一生,除了清然,他誰也不要!
阮忠自然聽得懂,橫他一眼,沒有說話。不過被兒子扶著,阮忠明顯高興不少。他這一生隻有兩個兒子,說起來,兩個兒子都很優秀,但是他就是更喜歡天策一些。這其中或多或少可能也是因為蔣氏更得寵一些。
阮忠生性不好美色,一生也隻有正妻蔣氏,和一房妾侍孫氏。蔣氏是標準的大家閨秀,而孫氏是苗女。論起來,孫氏更懂得爭寵,年輕那會兒也曾經一度壓著蔣氏。但是經過歲月洗禮,終究還是溫柔得體的蔣氏更合阮忠心意。
一路說笑,來到正廳,阮忠和蔣氏在正位上坐定。阮天策方才牽著清然來到他們麵前,拜下去,鄭重地說:“爹、娘,孩兒今日正式帶著清然回來,拜見您二老。”
“好。這丫頭我瞧著不錯。”阮忠不善言辭,就這麼一句話已經是擺明了立場與態度。
蔣氏則溫柔地看著清然,問:“天策的態度我們已經知道,那麼清然,你呢?你是天策帶回來的第一位姑娘,相信也是最後一位,這小子必定是要娶你過門的,你怎麼說?”
沒想到蔣氏會這樣直接地問,清然羞赧地看一眼阮天策,方才看向他們,說:“清然自幼便無父無母,日後,你們就是清然的爹娘,清然會和天策一起,好好孝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