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郡主身為王爺獨女,身份貴重,若是那日我們也湊熱鬧,隻怕王爺和郡主麵子上不好看,若是因此連累了府邸就不好了。”清然識大體地說著,“何況,天策,你與我之間,又何嚐會在乎那樣一個形式?”
“好孩子,難為你了!”阮忠語帶讚賞地說著,“你放心,我和你們娘會重新為你們選一個好日子!”
阮天策傲嬌地瞥一眼一旁的阮天浩,說:“說的也是,有沒有那個儀式,我們之間的感情都是堅不可摧的。不妨將儀式讓給更需要的人!”
這話裏話外的諷刺,阮天浩不是聽不懂,但他一臉平靜,絲毫看不出任何不悅。反而恭敬地起身,看著他們說:“如此,小弟便代郡主謝過大哥與嫂子的成全。”
好好的一頓飯到最後有些不歡而散的味道,對於天浩和曼綺的婚事,阮忠並沒有表現得太過高興。想他阮府從來也不是靠巴結所謂的權貴而在大朗王朝立足的,更不用說,那個平南王和他素來還有一些不合。當然,到底是兒子的大喜之事,阮忠臨走時,仍不忘吩咐蔣氏,要和孫氏一起好好操辦這件大事。
阮忠一走,阮天策便也攜清然離席,不多時阮天浩也離開。正廳內,隻剩下蔣氏和孫氏兩個女人。蔣氏看著孫氏,關切地問:“這場親事,妹妹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但凡是我能做主的,都會盡心協助妹妹,若是我不能做主的,也會去求老爺應允。再怎麼說,這都是一件大喜事,妹妹莫要和我客氣。”
“有姐姐這句話,妹妹自然不會客氣。”孫氏臉上揚起一抹得意來,“隻是,姐姐心底不好受吧?本該是天策的大喜之日,一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浩兒的。其實,這都是命,我們浩兒娶的尊貴的郡主,而那清然……據我所知,不過是一個孤兒,說來說去,還真是配不上天策!”
蔣氏臉上沒有任何不悅,她淡然地說:“你我都是過來人,應該知曉這夫妻之間日子過得是否舒心,原不在身份地位,重要的隻是兩個人能不能相濡以沫過一生罷了!郡主的確是千尊萬貴,然而,卻不如清然更適合天策。”頓一頓,她不給孫氏繼續說話的機會,“好了,既然你沒什麼要求,我便先行一步。若是想起了什麼,日後差人來說一聲就是。”
看著蔣氏離去的背影,孫氏臉上的笑意消弭殆盡,她重重一掌拍在桌上,低聲罵道:“蔣氏,你以為你有著正妻的名分,就能高於我嗎?等到浩兒大婚之後,他便是王爺的女婿!日後,浩兒的身份豈是阮天策可以比擬的?你再怎麼傲氣,見了我的兒媳,也不得不行禮!”
而離開正廳之後,阮天策牽著清然的手,正往竹院的方向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阮天策皺了皺眉,眼底劃過一絲膩煩,他低聲對清然說:“來者不善,你先回房等我。”
清然不用回頭,聽腳步聲就知道身後是何人,難得順從地點頭:“好,那你早些回來。”
看著清然離開,阮天策眼底的柔情褪去,取而代之的一片森冷。那腳步聲停在他身後兩米處,阮天策轉過身去,喚道:“天浩,別來無恙。”
“大哥,方才不是才見過麵?”阮天浩保持著他一貫的笑容。
阮天策哼一聲,道:“天浩,你我見麵,還有必要如此虛與委蛇嗎?你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找到我,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阮天浩一揖到底,隨即起身,說:“大哥,多年來,你一直誤會於我,但我不會怪你。隻是今日,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所以我很正式地向你道歉!此次對你和嫂子的得罪,還望大哥能體諒。曼綺貴為郡主,許多事情,我也是有無可奈何之處的!”
“不用說什麼道歉不道歉的話,關於這件事,清然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我沒什麼好介意的。”阮天策絲毫不見鬆軟。
阮天浩問:“既如此,不知做弟弟是何處得罪了大哥?以至於大哥在聽說了我的親事之後,表現得如此不悅。”
阮天策冷哼一聲:“談不上不悅,隻是看不上你。”阮天策向來是毒舌,但凡是他不喜歡的人,說話是從來不留餘地的。而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又向來是他所看不上的。從小到大,一直如此。有時候,阮天策非常不明白,夜離是如何覺得這樣的人還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