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離離開後,直接去找了石海,將兩日後出發南下的消息告訴他。石海問:“公子,蘇小姐也要一起去嗎?”聽公子話裏話外的意思,似乎要帶著蘇小姐一路。
夜離點頭,說:“我知道你的意思。原本我並不想帶諾語一起。但是,如今將她放在家裏,我不放心!”
“公子擔心什麼?咱們逍遙穀隱蔽,外人根本進不來。”石海說,“我還是覺得蘇小姐一路,會多有不便。”
夜離皺眉:“外人的確難以進來,但是她會出去!”
石海看著夜離,說:“公子是擔心阮天浩?”
夜離點頭:“諾語每周都要出府一次,但是你我都不在,將她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何況,諾語聰慧,想要出穀並不難。若是在原來也還好,但是出了昨夜的事,我放心不下。以我對阮天浩的了解,他對諾語必定是上了心,加之昨夜他死了個手下,必定是不會罷休的!萬一出了什麼紕漏,我會後悔一輩子!”
“公子,可是咱們這一路並不是安全無虞的!”石海提醒道。
夜離沉吟片刻,方道:“是,但是有我在她身邊,我會拚勁全力去保護她。好了,這事就不必討論了,我意已決。”上一次,諾語出事,他不在她身邊,險些造成了終身的遺憾。好在上蒼有眼,竟然令她死而複生,他不能再重蹈覆轍!
石海噤聲,蘇小姐於公子而言,是重逾性命的。倘若真有什麼差池,公子必定難以承受。石海問:“那麼公子有什麼打算?”
“若是隻有我們兩人,便可像從前一樣,不拘什麼。但是這次有諾語在,還是扮作商賈,一路上更方便一些。”夜離說道。
石海看他一眼,笑著接話:“商賈正好,您和蘇小姐可以扮作夫妻,我當你們的小廝!”石海說完話後,心想這樣的安排必定令公子心花怒放!
夜離淡淡斜他一眼,這樣的安排的確是最好的,他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是當著諾語的麵,這樣的話他是如何都說不出口的。若是換了旁人,他問心無愧,倒也無妨,在諾語麵前,他始終有幾分“做賊心虛”,仿佛說了這樣的話便會暴露自己的心思一般。
每每想到這個,夜離就有深深的無力感。他的所有氣魄、勇氣在諾語麵前都會潰敗不堪。石海總是不明白,為何他的心意不敢叫諾語知曉,其實他也不明白。本該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本該坦坦蕩蕩,奈何到了他這裏,總有幾分羞於見人。
石海見自己的建議似乎並不被看好,詫異地看向他:“公子,難道您覺得有什麼不妥嗎?我以為這是最好的說辭!”
“這個事情再議!”夜離拍板。
石海無奈,有時候真想撬開公子的腦子,看看裏麵的構造。沒見過這麼扭捏的!若換做是他,喜歡一個女子這麼多年,早就告白了!在石海看來,隻要說出口,哪怕被拒絕,總是嚐試過,心中不留遺憾。如公子這般,難不成是準備將心思帶進棺材裏嗎?
不過,這些話他隻敢在心裏想一想,並不敢說出口。既然公子已經有了決斷,他照做就是。於是,點頭道:“是,那我即刻去準備。”
夜離看在石海離開後,自嘲地笑一笑,這小子方才必定又在心裏非議了半天。說起來,身份上的確是個問題,他曾想過,若不扮作夫妻,便隻能是兄妹了。想來兄妹這個身份,諾語不會有異議。隻是,他擔心這個身份一旦說出口,會叫諾語先入為主,以後再要是真的視他為兄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夜離歎口氣,起身來到窗邊站著,罷了,這個事待上路後臨時處理吧。也許事到緊急關頭,他會放下心中那種種沒必要的擔憂也未可知。
雖說,夜離在蘇諾語的麵前總是有幾分優柔寡斷,但是除此之外,他對事情的判斷是一針見血的準確!
昨夜,他們離開後不久,阮天策便去了客房。他早已知曉夜離的安排,故意撤走了一些人,隻留了幾個站在門口,且這種情形之下,夜離下手有輕重,最多就是昏迷而已。
本來想過要事先安排一下,但是阮忠提醒他,這種事還是越自然越好。想起府裏尚有一個阮天浩在,阮天策也覺得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果然,當他去到客房時,意外看見了一具屍體!
阮天策心驚,連忙將那人翻過來,驚訝地發現,這小廝是孫氏身邊的人!他將其他人喚醒後,派人請了阮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