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閉目養神的夜離察覺到蘇諾語深情的凝視,睜開了眼睛,笑著問:“看了這麼久,可還算滿意?”
蘇諾語臉頰微紅,像是做了壞事被抓住的孩子一樣。麵對夜離促狹的目光,她下頜微揚,傲嬌地說:“嗯,一般般吧!還有待提高!”
“哦?夫人不滿意?”夜離這話說得極自然。然而,話音未落,他便也察覺出一絲不對味來。
果然,蘇諾語瞪他一眼,嗔道:“什麼夫人?誰是夫人?”
夜離麵上也微微有些羞赧,這若是在從前,隻怕對上蘇諾語的眸子,他會緊張萬分。然而,現在不一樣了,自從蘇諾語同他表明心跡之後,他若是再應付不來,豈非是折損了男兒氣概?
於是乎,夜離欺身靠近,停在距離她僅僅一指的地方,魅惑的男低音響起:“除了你蘇諾語,別人我可看不上!因此,我的夫人自然是你啊!”
“名不正言不順,誰稀罕?”蘇諾語看著突然靠近的臉,緊張之下,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夜離一聽這話,樂了:“夫人的意思,我懂了!既然夫人開口,我必定回京城就準備名正言順地將你迎娶過門!”夜離知道諾語這話隻是順口一說,在白府的仇未報之前,估計諾語沒有這些心思。何況,在真實身份不能暴露以前,他也不願意就這樣讓諾語糊裏糊塗地嫁了。
蘇諾語忍不住稍稍後退,伸出手臂同他拉開一定的距離,辯解道:“別胡說,我可沒有那些想法!”
“無妨,我有就可以了。”夜離坐直身子,不再逗她。她的背上有傷,時間長了,會不舒服的。
待得夜離離開,蘇諾語終於大大地喘一口氣,隻是,心頭飛快地滑過了一絲悵然若失。她無暇去顧忌這些,看著夜離,正色道:“夜離,即便我心底願意嫁與你,但是一切仍得等到我的大仇得報之後。”
果然如此,她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不過,這又何妨?能聽她親口說出願意嫁給他的話,他已經心滿意足。他點頭,說:“是,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屆時,我會讓全京城的人都見證你的幸福!”
“一言為定。”蘇諾語糯糯地笑著。
這一路上,他們依舊是在去時的那些客棧歇腳,旁的都還好說,唯獨到了王博那裏,蘇諾語被老王好一通打趣。
當王博出客棧大門來迎接,卻看見蘇諾語由夜離抱著下了馬車。當然,令他恍然的不僅僅是這樣的姿勢,更要緊的是他們彼此間那契合的眼神與感覺。
“公子,蘇小姐。”王博恭敬地同他們打招呼。
蘇諾語微微用力,瞥見王博那帶著笑意的臉,回憶起之前他的話,心底莫名地湧起一絲窘迫。
夜離低頭看一眼懷中的人,察覺出蘇諾語的害羞,再想著老王向來是個不拘小節、粗獷的漢子,便淡淡地看一眼他,示意他小心措辭。
王博揶揄的話未待出口,就被夜離的眼神給扼殺在了腹中。他撇撇嘴,走到石海麵前,幫忙拿包袱、牽馬去了。
蘇諾語原本已經在心底做好了準備,然而卻見王博一言不發地走到了石海身邊。蘇諾語心中一樂,必定是夜離警告了他的。她抬頭看了看夜離,卻見他神色如常,不過她依舊極小聲地說了句:“夜離,謝謝你!”
夜離唇角一扯,以語不傳六耳的音量,說:“夫人,不必客氣。若是能有所表示,在下會更加開心。”
蘇諾語聽出他語氣中的挑逗,還未來得及羞澀,便已經心中一動。她伸出手,在他手臂上用力一擰,趁他還未呼痛,便俏皮地一笑,說:“這樣的表示,不知公子是否滿意?”
“小家夥,一會兒我便會讓你知道,隨意拔虎須的下場!”夜離誇張地齜牙咧嘴,配合她的小動作。
夜離抱著蘇諾語雖說走在前麵,緊隨其後的兩個人聽不真切他們的對話,但是看著他們間小動作不斷,王博還是咧著大嘴,一麵笑,一麵小聲問:“石頭,怎麼樣?看情況,公子是得手了?”
石海瞪他一眼,真是個粗人!“什麼叫得手了啊?這叫郎有情、妾有意!”石海一本正經地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