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諾語沒想到她會作此解釋,微笑著搖頭,不甚在意地說:“無妨,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看你這樣子,是有問題想問吧,想說什麼?說吧!”
心雲聽她沒有怪罪的意思,方才抬起頭來,說:“小姐,您才離開這麼短的時間,皇上就欲立新後,可見是個薄情寡幸之人!”幸好小姐沒有對皇上動心,否則必定是會傷心的!
蘇諾語一愣,她發現這小丫頭,這麼多年來是真的將自己當做了皇後在看待。隻是……
“心雲啊,我問你,你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可曾見過皇上曾經同我有什麼關係?可曾見過皇上喜歡我?或者是我喜歡他?”蘇諾語問。
心雲想也不想,便直接搖搖頭:“並沒有。”
“那不得了。”蘇諾語笑著拉起她的手,“既然我從來都隻是有名無實的皇後,他又談何薄情寡幸呢?”
心雲撇撇嘴,仔細一想的確是這麼個理,於是方才不情願地小聲嘟囔著:“皇上真是有眼無珠,放著您這麼好的皇後不要,偏偏要另立皇後。好在您現在有了公子,我瞧著公子極好,並不遜色於皇上……”
“什麼?”蘇諾語微微偏頭看著心雲,隻見她一直在那兒小聲嘀咕著,一臉的憤慨,卻聽不真切具體說了什麼。
心雲抬起頭來,愉快地搖搖頭,笑著說:“沒什麼。我隻是覺得您與公子方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蘇諾語的臉頰染上一抹薄薄的紅,熏暖的陽光撒下來,映照在她身上,美麗至極!
沒有再說話,蘇諾語在心雲的攙扶之下,又開始了走路。雖說現在背部的傷勢已經不太痛了,但是仍舊是不能大意的。她自己就是大夫,知曉如何保養才是最好的。這些日子裏,她成日地就窩在這離月居中,著實是悶壞了。好在現在身邊有清然在,她倒是經常過來陪著說說話。
說起清然,蘇諾語的唇角微微上揚,她極喜歡這女子。若是一般不了解她的人,必定會被她臉上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霜給嚇著,其實當你真的走近她,便會發現,她是個外表冷若冰霜,內心卻熱情似火的人!
這個時代的女子是挺可悲的,大家閨秀向來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養在深閨的。而她雖說不用整日地悶在府裏,大多數光陰也都耗在了藥材醫理之上。身邊並沒有什麼朋友,有的隻是還算是貼心的丫鬟。
重生之後,心雲是她見到的第一個人,自然在她心裏有著極重的分量。可是心雲永遠忘不了自己丫鬟的身份,在她麵前也永遠做不到無話不談。這正是令蘇諾語最為糾結的地方。
不過現在好了,她身邊有了清然。兩人之間大概是前世的緣分,竟然一見麵便投緣得很。幾日之內,便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如清然一般的朋友,正是蘇諾語多年來求而不得的,所以她分外珍惜。
蘇諾語如此,清然亦然。相比較蘇諾語的成長經曆,清然就更是孤獨了。朋友、親人,這些對於清然來說,都是極陌生的字眼。自從認識蘇諾語,清然是恨不能每天都同她膩在一起,去彌補自己之前人生的空缺。
但這樣一來,夜塵便有意見了。
本來也是,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女人成天地往另一個女人那裏跑。幾乎是每天一起來,清然簡單梳洗之後,就往離月居去,獨留夜塵一人。原本夜塵也是樂見這種情形的,畢竟之前在阮府的時候,隻要自己一忙起來,清然便得一個人待著。清然雖說從不抱怨,他心裏依舊是心疼的。
因此一開始蘇諾語的存在,是令夜塵欣喜的。可幾日之後,他便覺出不對味來。他發現這個女子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每日都是他忙的時候,清然陪在蘇諾語身邊,他閑的時候,清然依舊陪在蘇諾語身邊。
夜塵不高興了,自己好容易才娶到手的媳婦,怎麼能這樣忽略自己的存在呢!於是,他在清然又一次準備出門之際,拉住清然的手:“清然,等會陪我出穀一趟吧!你前不久不是說起想要去百香園嗎?不如今日就去吧!”
清然揮揮手,道:“百香園改日再去吧!我還得去看看諾語呢!”說罷,不給夜塵說話的機會,轉身便出去了。
徒留夜塵一人在原地,望著清然的背影,暗自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