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妃在經過了一夜的深思熟慮之後,還是決定要有所作為的。當然,所謂有所作為,自然不是要親自去給這些患病的百姓醫治。李妃早已在心底盤算清楚,按著天象來看,天府星大放異彩,也就是說欲為皇後,必定得大有作為!
現如今這個村子裏,大夫已經不少,診治病人、穩定病情是他們的工作。李妃聰慧,一早便定好了自己大有作為的方向:研製出徹底根治瘟疫的藥!
當然,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所謂醫術,她不過是懂些皮毛,斷然無法研製什麼根治瘟疫的藥。因而,一大早,她便派紫竹找來劉賓。
“娘娘安。”劉賓恭敬拜下,“您找微臣,不知有何要事?”最令劉賓高興的就是,一大早就看見紫竹來找自己,他在心底暗自竊喜。至少一個時辰,不必麵對那些病人。
李妃抬手示意劉賓起身回話,隨即吩咐紫竹:“為劉太醫看座,斟茶。”條件有限,所謂看座,不過就是一把木頭椅子。而茶葉,全是李妃從宮裏帶出來的。
劉賓有些受寵若驚地看著李妃,他心中隱隱猜到,能令李妃如此對待,必是有求於他。這樣一想,心態立時發生轉變,他開始在心中謀算著日後自己飛黃騰達的那條路。
李妃性子爽利,說話更是直來直去,從不繞彎子。她看著劉賓,問:“劉太醫來瘟疫村也有些時日了,接觸的病人更是數不勝數。本宮今日找你來,就是想問問,關於根治瘟疫的藥,不知劉太醫心中是否已經有數?”
劉賓以為李妃如此問是皇上的意思,迅速在心底琢磨一陣,隨即抬頭,語意含糊地說:“回娘娘的話,微臣自出宮之日便日夜潛心研製藥方,或許在醫治病人的數量上,略遜於人。然而,微臣以為,研製藥方更為重要!否則,諸位大夫隻能暫緩病情,並不能根治。”
李妃含笑看著他:“劉太醫所言甚是。本宮也以為,根治才是最重要的!否則諸位大夫傾盡全力,隻能暫時保住病人的生命,死亡的人數仍是與日俱增。”
劉賓笑得誌得意滿:“微臣得娘娘理解,實乃臣之幸事!”
“既如此,本宮便等著劉太醫的好消息!”李妃話鋒一轉,“不過,你若是研製出了藥方,便先同本宮說一聲。你放心,隻要你全力協助本宮,本宮必可保你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是。微臣遵旨。”劉賓應是,告退。
出了小茅屋,劉賓心中明白,李妃這是想要在瘟疫這事兒上分一杯羹。不過這樣也好,日後有李妃撐腰,自己在太醫院也能稍得些重視。否則院判張祜一人獨大,其餘的人都有些受排擠。
送走劉賓,李妃想了想,又派紫竹找來了張祜。張祜一來,明顯比劉賓態度要硬一些。
李妃照舊是說了自己的意思,本以為張祜也會如劉賓一樣,一口應承下來。不想,張祜說:“微臣得李妃娘娘看重,實在是三生有幸!隻是,臣食朝廷俸祿,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加之臣出宮前,皇上和貴妃娘娘多有囑咐,故而臣曉得輕重!”張祜很聰明,一句話便向李妃擺明了自己的立場。
李妃被他的話噎住,愣了片刻,方道:“如此甚好!張太醫得皇上和貴妃看重,自該為瘟疫一事,多多出力。”
張祜走後,李妃的臉色沉下來,她心中知道,張祜這邊是靠不住了。看來研製藥方一事,還得看劉賓的。如此一來,既得劉賓加快速度,又要防止張祜先研製出來。至於剩下那些,都是京城中各大醫館的大夫。李妃打從心眼裏地看不起他們,在她看來,他們把脈看病還行,真要是研製藥方,那是斷然不行的!
瘟疫村的醫治工作在張祜的組織下,一直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而各位大夫,在晚上閑下來的時候,均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想要盡快找到根治的法子。
而此時距離瘟疫爆發,已過去近十日。全國各地的奏折中所上報的死於瘟疫的人數還在持續上漲,徹底根治瘟疫的法子卻還是沒有進展。季舒玄為此著急上火,一道道命令傳下去,無不是關於醫治瘟疫的。
這日褚哲勳入宮,向季舒玄回稟了重要發現。
“哲勳,你來的正好。朕本想著召你入宮,你倒是先來了!”季舒玄看見褚哲勳,連連招手示意他坐下回話。
季舒玄的禦書房,是褚哲勳來的極熟稔的地方。既然皇上都開口了,他自然不客氣。走過去,坐在季舒玄左手方向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