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雁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石海也來氣了。他看著冰雁,低聲怒道:“你還說!誰讓你那晚親了我之後,嘴裏念叨著公子的名字!”
冰雁詫異地看著石海,幾乎要下意識地同他對吼:誰念叨著夜離公子的名字了?即便叫了,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可話到嘴邊,卻變成:“誰讓你趁我酒醉之後占我便宜的?”
說來也怪,那晚明明喝得酩酊大醉,許多事都不記得,比如石海是何時離開的,再比如……石海現在控訴的這事。可那晚上的夢境,她卻至今都記得清楚。那晚喝醉之後,她一時激動,竟然在夢中大喊著夜離公子的名字,說要將他忘記。冰雁一直覺得奇怪,自己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現在看來,難道是和麵前這個男人有關?和他所謂的那記吻有關?
“我沒想過要占你便宜!我會對你負責!”石海吼道,“可是你竟然在吻了我之後,將我當成了別的男人!”
“誰要你負責了?再者說,什麼別的男人?那不是你要忠心一輩子的人嗎?”冰雁放低音量,她可不是這個瘋子,若是兩個人都這樣高喊,隻怕不多時,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石海一噎,梗著脖子辯駁:“事關我的女人,即便是公子麵前,也不能妥協!”
冰雁被他眼底的執著小小的感動到,麵上卻絲毫不顯露她內心的波瀾,她故意問:“那你為了你的女人,會背叛夜離公子?”
“當然不會!”石海想也不想地說,“你就是我的女人,你怎麼會讓我背叛公子?”
冰雁的臉頰微微泛紅,這石海眼底滿是真摯,她看著竟有幾分相信。
見冰雁終於不再說話,石海方才恢複冷靜,認真而嚴肅地說:“冰雁,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有些事本就需要一些刺激,自己才會知道。總之我在幾個月前,看著你受責罰,便心中難受;看著你為公子傷心,便心中難受;看著你酒醉之後,在夢裏還喊著公子的名字,我的心就像是刀割般!就這樣我才知道,自己愛上了你!”
石海的樣子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冰雁也不由自主地迎上他深情的目光,一點一滴地沉溺在那樣的認真與深情中。
“我知道我這樣冒失地同你說這些,你一時間隻怕是難以接受,但是我真的非常認真。我想告訴你,我雖比不得公子優秀,但我可以給你我全部的愛!”石海鼓足勇氣,一口氣將心中所想的說完。
相反,冰雁卻愣在那兒,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石海看她那副樣子,便知道自己的話必定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接著說:“冰雁,你不必急著回答我,我會一直等你的答案。”
正巧這個時候有人來找冰雁,冰雁連忙收斂心神,低聲說:“我還有事。”
石海看著冰雁離開,在原地愣了片刻,方才去忙自己的事。
而此時的離月居內,蘇諾語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內,一絲動靜也沒有。外麵的心雲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會兒坐在那兒急得抓耳撓腮,一會兒又站起來來回踱步。
“心雲,給我倒杯茶!”屋內終於傳來了蘇諾語的聲音。
心雲連忙推門而入,倒好了茶,給蘇諾語端到麵前去:“小姐,您喝茶。”
蘇諾語接過來,一飲而盡,隨即說:“心雲,收拾東西,我們即刻出穀!”
“出穀?”心雲詫異地看著蘇諾語,“好,我馬上去收拾東西。”
心雲一麵收拾東西,一麵問:“小姐,咱們要去告訴石海一聲嗎?公子臨走時曾交代我,但凡是有事離開逍遙穀,一定要告訴石海。”
“不必,誰也不用說,我們悄悄地離開。”蘇諾語的聲音中有著疲憊。
心雲不敢置信地看著蘇諾語,放下手中的東西,問:“小姐,您今日是怎麼了?為何要悄悄地離開?有什麼事嗎?”
蘇諾語知道心雲滿腹疑惑,隻是她實在沒心情解釋,便說:“心雲,你什麼都不要問,按我說的做就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等我們離開這兒,我會告訴你實情。”
心雲緩緩點頭,雖不知具體原因,但看小姐這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她心中也明白必定是和公子有關。
待心雲收拾好東西,蘇諾語帶著她,出了離月居。踏出院子的一刹那,蘇諾語終究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去看。曾經一度,她以為這兒會是今後的家,她開始幻想著同夜離相親相愛的生活。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夢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