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打定主意(1 / 2)

蘇諾語的視線掃過心雲,心中猛地想起一件極其要緊的事。她迅速起身,拉過心雲的手,坐在妝台前,說:“心雲,從現在開始,你同我一起易容!”說起來,今日若非是心雲被章華認出來,也不會有後麵那些事。

心雲麵上一凜,鄭重地點頭:“是,小姐。”

蘇諾語是易容高手,不一會兒兩個人就已經易容完畢。眼看日落西山,兩人出了屋子,下樓。點好菜後,蘇諾語坐在那兒,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麵的街道,剛想要說話,就見石海走了進來。

蘇諾語心中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從容地別開了臉,極自然地收回目光。心雲明顯要緊張許多,她隻得飛快地低下頭去,掩耳盜鈴地認為這樣就不會被石海注意到。

石海手中拿了畫像,正在詢問掌櫃,蘇諾語的餘光瞟一眼那畫像,雖說畫得不錯,然而同真人還是有幾分差距。那掌櫃的看了半晌,終於緩緩地搖搖頭。石海並不甘心,又挨桌地詢問。

心雲放在桌下的手下意識地抓住蘇諾語的,微微發涼的掌心泄露了她內心的緊張。蘇諾語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上樓避一避,心雲明了,在石海走向她們的時候,起身上樓。

石海來到蘇諾語的麵前,將畫像擺在她麵前,低聲問:“小姐,您看看,可曾見過這位女子?”

蘇諾語煞有介事地端詳片刻,方才鎮定自若地搖搖頭,刻意壓低聲音道:“未曾見過。”

得到的幾乎是意料中的答案,石海道謝後,轉身離去。對於石海來說,已經找了大半日,卻毫無結果,可謂是心急如焚。雖說是準備了畫像,可蘇小姐擅長易容,隻怕尋找起來是難上加難。他甚至在想,若是再找不到,是不是該通知公子。

心雲在樓上待了許久,直到看見石海他們出了客棧漸漸走遠,方才下了樓。

“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回去嗎?”心雲見蘇諾語的目光一直盯著門外,再度問道。

蘇諾語沒有回頭,隻淡淡地說:“不必多言。”

在異常沉默中用過晚膳,兩人回到房間,心雲突然想起一件頂要緊的,緊張地問:“小姐,我記得您曾說過默賢閣是朝廷所忌諱的組織!倘若皇上知曉了您與公子的事,那麼公子豈非是有危險?”

話音未落,蘇諾語驟然起身,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心雲,許久後方才說:“我知道了!”

心雲驚詫莫名,這兩日小姐總是這樣,說些她聽不懂的話。她想要再問,可看小姐那樣子,大概是不想再聽,她也就隻得三緘其口。

蘇諾語來到床邊,交代了一句,便上床歇息了。說是歇息,唯有她自己才知道內心的波瀾起伏!

若非是心雲那句無心的話,她隻怕是這兩日來,都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

按說,像默賢閣這樣的組織肯定是朝廷的大忌,換言之,夜離的存在必定是季舒玄的心頭大患!可是,另一方麵,夜離又是褚哲勳,而褚哲勳——那可是季舒玄自幼的太子伴讀!

她臉色微變,這其中到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是褚哲勳在季舒玄麵前隱藏的太好,還是他另有所圖?從她內心來講,若是有人告訴她,夜離是個心懷不軌,意圖謀得皇位之人,她一定是不相信的。哪怕到了今日,她依然深信夜離絕不是那樣的人!

隻是,她看人大概是不準的。否則,當日怎會看不出阮天浩是那樣喜新厭舊、朝三暮四的人?又怎會在夜離身邊數月,都沒能看出他就是自己一心想要找的褚哲勳呢?

蘇諾語微閉雙眸,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畫麵:有一日,季舒玄發現他心中最忌諱的人其實就是褚哲勳,他會怎麼辦?一怒之下,會不會叫人將他抓起來,斬立決?

然而,夜離被綁縛刑場的畫麵一出現在腦海中,她竟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睛,死命地搖搖頭,將這令她心驚膽戰的畫麵甩出腦海外。

蘇諾語可悲地發現,縱然到了今日,她仍舊無法麵對夜離撒手人寰的畫麵,甚至,連想一想,都會叫她痛徹心扉!她麵上露出哀戚的笑,隻怕還是有朝一日,褚哲勳就站在她麵前,她手中的匕首也無法對準他的心髒,用力地插進去。

她心中默念:爹、娘,女兒無用,你們怪我吧!現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跟夜離在一起,如此而已。

不再去假想未來可能發生的事,蘇諾語心中更多的,反而是擔心。季舒玄已經明著告訴她,會派人在她身邊,打著保護的幌子監視她。而石海帶著默賢閣的人又在滿京城地找她,倘若這件事被季舒玄知曉,隻怕褚哲勳便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