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頷首,冷冷道:“正是石海說的這樣,若是沒有諾語,那麼皇上遲早會在後宮中的女人們中選一位立後。而現在有了諾語,隻怕他就是顧忌著星象,也會立諾語為後,更何況諾語美豔絕倫,那皇上自然是愛不釋手的!這樣一來,諾語在宮裏便會成為公敵,那些女人一定會空前地團結,共同對付她!”
夜塵沒有說話,他知道他們所言不虛。這下可好,夜離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之前夜離便同他說起過關於天府星預言的事,當時他便憂心於此。沒想到這不過幾日的功夫,蘇諾語便被皇上尋到,接進宮去了。
清然同石海對視一眼,道:“石頭,今日我們看到的馬車,裏麵的女子一定是諾語!”
石海點點頭,滿臉擔憂地說:“是,今日下午我同塵夫人在街上看見一輛馬車入宮,當時車上便有兩個女子,雖說易了容,但塵夫人當時便說十有八九是蘇小姐。我這才會聯絡上宮內的暗線,想著讓他打探一二。”
這其中的許多事,諸如天府星和立後的,冰雁都不知情,她聽得雲裏霧裏,有心想要一問,卻礙於清然的威勢,終究還是忍著沒有發問。不過她心裏大概也有些明白:蘇諾語被皇上看重,帶進了宮!
夜塵看著石海說:“石頭,事到如今,不能再瞞著夜離。無論他現在身係何事,都得將此事告訴他。他或許會有他的想法也未可知。”
夜塵和石海都知道,夜離此去是去完成皇上交給他的任務。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他,便是擔心他分心。原想著他們先將蘇諾語找到,剩下的事以後再說。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趁現在還未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或許夜離還有什麼別的法子。倘若蘇諾語真的被立後,他們誰也承擔不了夜離的怒火。
石海點點頭,說:“是,夜塵公子,您放心,我即刻便將此事稟告給公子。”
冰雁這時方才小心地開口:“蘇小姐擅長易容,連夫人和石海都不曾將她認出,那麼皇上的人是如何找到她的呢?”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夜塵和石海陷入沉思,唯有清然不滿地反問:“冰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諾語自願的?你是在向我們影射諾語背叛了夜離?”
“冰雁不敢!夫人勿怪!”冰雁連忙垂頭,“我也相信蘇小姐不會輕易做出背叛夜離公子的事,我的意思是,她之所以願意進宮,是否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緣由。”
夜塵沉吟片刻後,緩緩頷首:“冰雁這樣說,也不是沒有可能。我瞧著蘇諾語平日裏主意正的很,興許她有自己的打算吧!”
清然一記淩厲的眼刀飛向夜塵,夜塵心底禁不住瑟縮一下。他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得罪了清然。
夜塵剛想要辯解,便聽得清然語氣森冷道:“冰雁,你的這些想法非常好!你便好好等著夜離回來了,你分析給他聽吧!我倒要看看,麵對你的奇思妙想,夜離會有怎樣的賞賜!”語畢,她轉身便往屋裏走。
夜塵見狀,想要伸手拉住她,然而指尖剛觸碰到他的衣衫,便聽得清然陰沉地嗬斥:“放手!”
一般來說,清然是不會在外人麵前拂夜塵麵子的。但今日是個例外,夜塵知道她,現在大概滿心都在擔心蘇諾語,生怕她受到任何的委屈或是欺負。既然她心煩意亂,便隨她進去休息吧。
於是三個人還坐在外麵,商討著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夜塵看著冰雁,說:“冰雁,方才清然的話說的不錯,這一次無論最後結果怎樣,你必定難逃夜離的責罰!倘若到最後,蘇諾語安然無恙地出宮,同夜離在一起,隻怕還好。若是她真的被立為後,我不敢去想夜離會怎樣的勃然大怒。”
冰雁臉色慘白,點點頭,道:“公子,我知道這其中的利害。以夜離公子對蘇小姐的心思,若是真有那麼一天,我便是引頸待戮也難解他心頭之恨。”
石海聽了這話,心頭微微一顫,倘若真的有那一天,他要怎麼辦?
冰雁沒有注意到石海微妙的表情變化,她看著夜塵,說:“公子,說真的,我後悔了!若是早知事情會演變至今,我當日不會同蘇小姐說那些話。”她頓一頓,接著說,“我之所以這樣說,並非是我害怕承擔後果。我隻是不忍看見夜離公子好容易找到的幸福被我一手破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