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玄撫掌大笑道:“如此甚好!隻要哲勳無事就好!”隨即,又猛地一掌拍在桌上,道,“朕也會派人詳查,究竟是何人在背後造謠生事!”
如此,吳誌又回答了季舒玄不少問題後,方才恭敬告退。
看著他離去,蘇諾語終於徹底放下心來。她一直緊緊握拳的雙手緩緩鬆開,這會兒才發現,許是方才握得太緊,這會兒竟有些疼痛。她眼眶微微濕潤,心底一遍一遍地念叨著:無事了……無事了……
幸好他沒有事,否則叫她可怎麼辦?
“諾語?”耳邊傳來季舒玄的聲音,她猛地回過神來,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季舒玄見狀,無奈地搖頭:“你方才在想什麼?那麼認真。朕叫你幾聲才聽見。”
蘇諾語連忙搖頭,笑著說:“我正好想著一味藥材,故而沒能聽見您的話。”
“好歹哲勳也是你蘇家的弟子。朕瞧著你似乎並不關心這件事。”季舒玄隨口道。諾語作為蘇家的唯一傳人,對白府的事顯得尤為上心,可對褚府和阮府倒是淡淡的。
蘇諾語未免他多心,故而輕描淡寫地說:“方才那人既說了安然無恙,想必沒什麼大事。”
她發現,在皇上麵前實在不好表態,若是關心太甚,隻怕皇上會多心,以為她和褚哲勳之間有什麼瓜葛;若是太過淡漠,似乎身份上又說不過去。總之這尺度難以把握。
季舒玄見她並不上心,轉而提及旁的事:“你這些日子倒是很喜歡來朕這兒坐坐。怎麼,終於覺著朕不錯了?”
蘇諾語麵露尷尬,笑一笑後,想起之前的事,還是決定聊些正經事。她看著季舒玄道:“皇上,方才那將士說起關於褚哲勳……將軍受傷的事,純屬造謠生事。那麼此人的目的何在呢?”說起這個名字,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當著季舒玄的麵提及,心底更是有些慌張。
季舒玄聽後,麵色略微凝重:“在尚未查出是何人所為之前,推測目的有些為時尚早。”
“可是等閑之人怎會有信物取信於人呢?”蘇諾語頗為不解。
季舒玄想了許久後,方才緩緩道:“如今朕正派人平叛,此事極有可能是叛軍所為。以朕對哲勳的了解,估計他也會從這個方麵著重調查。”
蘇諾語點點頭,心底則不以為然。不知為何,她倒是覺得此事很有可能是默賢閣的人所為。這樣的感覺太過強烈,強烈到她幾乎要信以為真。隻是,若真是他們所為,那麼目的在哪兒呢?
之後,兩人又閑聊幾句旁的事,既然已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再留下去也就沒有意義。蘇諾語尋了個借口,便行禮告退。
出了嘉德殿,她麵帶著輕鬆的笑,極享受地用力呼吸。天知道她這些天心裏有多擔心,尤其是在得知了白府滅門案同夜離並無關係後,更是心急如焚。
她甚至在想,若是這一次夜離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要如何繼續活下去?沒有他的日子,於她而言,還有什麼意義呢?隻怕是生命也了無生趣,像是枯萎的樹、凋零的花……
好在上天聽見了她的祈禱,還給她一個健康的夜離!她想的很清楚,等到一年期滿,便出宮去找他。以夜離對她的情意來看,想來會原諒她的莽撞與冒失。而對她來說,隻要能求得夜離的原諒,她願意付出一切!
心雲偏頭看看她,笑著說:“小姐,您似乎心情不錯。”
“很明顯?”蘇諾語反問。
心雲點點頭:“嗯!前兩日您從嘉德殿出來時,都是愁眉不展的。可今日不同,我已經許久沒有在您臉上看見這麼輕鬆自在的笑!”
蘇諾語注視著前方,輕鬆地說:“是啊,一直壓在心底的那塊石頭終於消失不見。”
“什麼石頭?”心雲問。
蘇諾語搖搖頭,沒有做聲,半晌後,方道:“心雲,你說的不錯,這一生我唯有同夜離在一起才能真正地擁有幸福!”
“小姐,您終於想通了?”心雲滿臉驚喜地看著她。
蘇諾語輕輕頷首,道:“是啊,終於想通了。從前有些事,是我太過任性,太過固執,太過自以為是。從今以後,不會了。我會好好地等著夜離回來!”
“小姐,您能這樣想太好了!前次塵夫人離開時,還再三囑咐我要好好勸您呢!”心雲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