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點點頭:“娘娘的棋子也該用起來了。”
月華宮偏殿內,彩紋見貴妃又在擺弄小皇子生前的小衣服,心底微酸。雖說事情已過去,可娘娘心底的創傷還是難以抹去。彩紋不忍提及關於小皇子的話,隻得問起旁的事:“娘娘,楊妃今日前來,可是說服您對蘇太醫下手的?”
“連你都能如此準確地猜出她的來意,可見她這一次是失了急切。”貴妃輕笑道,“若是在原來,隻怕本宮被她如此一挑唆,也會按捺不住地對蘇諾語出手。隻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在睿兒的事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本宮是必定會保住蘇諾語的!楊妃啊楊妃,怪隻怪你運氣不好。”
彩紋聽了這話,多少也知道一些貴妃的心意,想了想,道:“娘娘,楊妃娘娘提及蘇太醫恨之入骨,倒不如叫她自己動手。屆時再由娘娘出麵保住蘇太醫,一來叫蘇太醫對您死心塌地;二來皇上也會高看娘娘。”
“這話說的深合本宮心意。”貴妃讚賞地看著彩紋。
彩紋麵上微微羞赧,沒有再言其他。
貴妃歎口氣,緩緩道:“不過若是昨日真如楊妃所言,那麼蘇諾語遲早也是本宮的心頭大患。”
彩紋點點頭:“等到小皇子的事水落石出後,再由著旁人除去蘇太醫也就是了。”
貴妃起身,幽幽道:“但願能天隨人願吧。”
不知為何,她心底總覺得蘇諾語不是這麼簡單的一個人。這些日子,因著睿兒的事,倒也算得上是接觸頻繁,然而,每每麵對蘇諾語,她總有一種無法掌控的挫敗感。
何況,如楊妃所言,皇上從未對誰如對蘇諾語一般,可見她是有些手段的。隻怕到時候,想要除去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隻是,於她而言,無論如何,現階段是不會叫蘇諾語出事的!
因著楊妃的傳言,宮裏的女人個個都對蘇諾語恨之入骨,卻又無人敢貿然行動。前有齊嬪、魏嬪之鑒,後又有楊妃被斥之事,一時間眾人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縱使後宮諸人心底有種種算計,可蘇諾語絲毫不予理會。她並非是不知曉她們的心思,純粹隻是看不入眼罷了。有時候她都會想,若是等到日後這些人知曉她其實早有心上人,不知她們會不會氣絕而亡?
太醫院內,蘇諾語悠閑地翻看醫書,研製藥方。自從知道夜離安然無恙後,她便又開始絞盡腦汁地找理由,盡量避免與季舒玄見麵。吳妃那兒,她還是走動得較為頻繁。貴妃那兒,隻是在偶爾涉及到小皇子一事時,才會前去拜訪。至於其他人,她從來是不會輕易碰麵。
這一日,蘇諾語晨起,突然一陣頭暈目眩,她剛想坐下來,卻發現又沒有症狀了。心雲見她坐在那兒,半晌沒有動,有些擔憂地上前:“小姐,您怎麼了?”
蘇諾語搖搖頭,不甚在意地說:“沒什麼。”
心雲見她這樣說,也才放下心來。
然而,這才隻是一個開始,接下去的幾日,蘇諾語每日晨起都會有一陣頭昏目眩、眼不能視的時候。奇怪的是,過一陣自己就恢複了。她自己把了脈,並未覺察出有任何的問題。太醫院內的太醫也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唯有蘇諾語的氣色卻是一日一日地暗淡,麵帶病色。
但是關於蘇諾語身體不適的傳言,還是在宮內傳開。絕大多數人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幸災樂禍著。除了季舒玄擔憂不已,一日三次地派章華前來詢問外,就隻有吳妃日日前來看她。貴妃看在眼裏,心裏微微詫異,卻也隻是吩咐了丫鬟在夜深人靜之時,前往看望了她。
太醫院蘇諾語的閨房內,蘇諾語躺在榻上,麵容憔悴地看著床邊坐著的吳妃,感動不已:“吳妃娘娘,您千金之體,怎好日日來看我一個小小太醫呢?”
“諾語,你說這話本宮就不愛聽,自從本宮與你第一次見麵起,本宮心裏就沒有將你看成是太醫!”吳妃薄責道,“本宮早說過,你就像是本宮的妹妹一般親切。如今妹妹身子不適,難道做姐姐的不能來看看嗎?”
這話說的暖人心,蘇諾語熱淚盈眶地看著她:“娘娘,我何德何能竟能得您如此看重,日後我願常伴姐姐左右,以報姐姐今日之恩!”
吳妃搖搖頭,心疼地說:“諾語,你什麼話都不必說,隻要你好好的,本宮便算是沒有白白跑這幾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