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忠子大聲嚷著:“楊妃娘娘,您不能見死不救啊!您答應過奴才,無論事成與否,無論是否事發,您都會保奴才不死的!您答應過奴才的,您不能言而無信啊!楊妃娘娘救命啊!楊妃娘娘救命啊!”
楊妃縱使平日裏善於心機,可自幼出身富貴之家的她,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她低頭看著自己衣裙上小忠子的斑斑血跡,被嚇得整個人都愣在那兒,沒有反應。
這一幕就連一旁的貴妃也麵露不忍,想要開口相勸,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這楊妃竟敢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那便是活該受這樣的罪!
季舒玄眉頭擰緊,不耐煩地說:“還愣著幹什麼?拖出去,斬了!”
楊妃聽見“斬”這個字,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又清醒過來,她抬腿用力將小忠子踹開,看著季舒玄道:“皇上,這奴才既然口口聲聲說是臣妾所為,可有具體的證據?臣妾的清白總不能由著他一個奴才說了算吧?”
季舒玄聽見這話,覺得有些道理,便抬手示意侍衛先放了小忠子。隻是還未等他問話,小忠子便主動說道:“皇上,在奴才的床底下,藏著楊妃娘娘所為的證據!”
楊妃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當時這話說出來,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要知道,她素來為人謹慎,每次同小忠子交代什麼,也都是口述,從不曾留下隻言片語!沒想到這奴才竟信誓旦旦地說他那兒有什麼證據?
季舒玄一聽這話,喚了章華:“你即刻去這奴才的住處搜上一搜,看看可有什麼東西!”
“是,奴才遵旨。”章華沉聲應是,轉身出了大殿。
大殿之內,一時間寂然無聲。然而這片沉寂,很快就又被打破。楊妃同小忠子兩人又開始在皇上麵前高聲為自己辯駁。楊妃一口咬定小忠子的背後另有其人,而小忠子則指天誓日的說這一切都是楊妃指使的,他不過是聽命而行。
正當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章華回來了。他神色嚴肅地將手中的東西呈給季舒玄,說:“皇上,這就是奴才在小忠子的屋子裏收出來的東西。為了準確,奴才也特意叫人找了太醫前來。”
季舒玄看一眼桌上的東西,冷冷地看一眼楊妃:“朕倒要看看,等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好說?”
楊妃臉色微變,她雖能肯定那些東西不是她的,可那包裹東西的布條倒是眼熟得很。
說話功夫,太醫就來了。季舒玄看一眼章華,章華了然地點頭,將東西拿給太醫看:“李太醫,你看仔細些,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麼。”
李太醫接過來,隻一眼便大驚失色,接著又小心地拿起那粉末,仔細辨認了半晌,說道:“回皇上,微臣雖不知此毒的名字,但午膳時,蘇太醫便是服食了此物,才危在旦夕的。”
季舒玄聽到這兒,早已是臉色鐵青,青筋暴出,他問:“你可能確定?”
“此毒比較少見,蘇太醫中毒時,臣等雖不知是何物。但現在看見粉末,微臣還是能確定的。”李太醫肯定地說。
季舒玄默默頷首,揮手示意他退下。李太醫轉身離去的瞬間看一眼大殿上的情形,心中驚詫不已。看這樣子,隻怕這事與楊妃娘娘少不了幹係。
楊妃聽了李太醫的話,再看著季舒玄動怒的樣子,心中惶恐,連忙跪下道:“皇上,雖說此物同蘇太醫中毒之物是同一種,但這並不能證明是臣妾指使的!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明察!”
“明察?”季舒玄冷哼,“朕還要怎麼明察?”說罷,他不耐地吩咐,“還不將這髒東西拿走!”
章華連忙躬身上前,將毒藥粉末拿走,仔細看了看說:“皇上,從毒藥上看,雖說看不出是何人所為,但這包裹粉末的紙張與布條卻是可以叫內務府的人查上一查!”
“不必再查!”季舒玄喝道,“事情已經如此明顯,分明就是楊妃所為!”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楊妃傷心欲絕,跪在地上,苦苦哭求,“皇上,臣妾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