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貴人看出她的心虛,滿意地點頭:“關於楊妃,我就要看著她活著受罪!好了,天色不早,我回去睡覺了。”語畢,她不再理會雅兒,轉身離去。
雅兒站在原地,看著靈貴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憤憤不已!
等到雅兒回去後,將這些事轉述給吳妃時,原本慵懶躺在床上準備入睡的吳妃聽完後猛地坐起身來,一掌便摑在了雅兒臉上:“沒用的廢物!”
雅兒不敢辯駁,迅速地跪下去,低垂著頭,認錯:“娘娘,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那靈貴人一改之前的態度,說什麼都不願意配合,還口口聲聲地說手中握了證據。”
“證據?”吳妃冷笑著,“那個賤人以為她能以此便威脅到本宮嗎?她既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本宮不顧惜往日的情分!”
“娘娘,您的意思是……”雅兒麵上一凜,小心翼翼地問。
吳妃麵無表情地說:“既然她不願將那藥用在楊妃身上,便用在她自己身上吧!反正冷宮死一個人也不會驚動任何人!”
雅兒心驚地點頭:“是,奴婢這就去辦。”
靈貴人同雅兒分開後,回到屋裏。躺在床上的她,越想越覺得心驚。她曾經不諳世事,故而將自己害至如此地步。在冷宮中摸爬滾打兩年後,她的一顆心若還如從前那般單純,豈非是愚蠢?她今日同雅兒說了那些話,隻怕是徹底得罪了吳妃。這樣也好,反正在吳妃心裏,她也不過是顆隨時可遺棄的棋子罷了!
靈貴人起身,將雅兒給她的小紙包放好,她心裏有數,隻要是這東西一日在她手上,那麼即便吳妃想要做什麼,也得想想清楚,投鼠忌器!
而靈貴人並不知道的是,那日雨後,香茗強行將楊妃拉扯進屋,香茗剛要說話,便被楊妃捂住嘴,遞一記眼神給她。隨後她聽見的那些爭執聲,不過是主仆倆演的一出配合默契的戲而已。
實際上,香茗已有所察覺,她看著楊妃,壓低音量,問:“娘娘,您方才那樣,其實是故意做給靈貴人看的,是嗎?”
“好丫頭,你竟這般聰慧!”楊妃笑著讚道。
香茗羞赧地摸了摸頭發,說:“其實一開始奴婢是真的以為您受了刺激,意欲輕生呢!娘娘,您以後若是這樣,好歹事先知會奴婢一聲啊!”
“你若事先知道,隻怕當時的反應便不會那麼自然。靈貴人並不傻,若是叫她看出來,我設計好的一出戲豈非浪費?”楊妃說道。
香茗看著她,有幾分好奇地問:“娘娘,您這樣說,是為了迷惑靈貴人嗎?”
楊妃點頭,誌得意滿地說:“她一心恨我入骨,加之吳妃的挑唆,隻怕她是巴心不得想要我死!可我方才那樣說,她便不會對我下手!比起死,她更想讓我不痛快!”
“娘娘英明!”香茗由衷地欽佩。
楊妃聽了她的誇讚,苦笑道:“我也是無奈之舉。如今身在冷宮中,稍不注意便會落入他人的陷阱。我隻能自保!若不是萬不得已,我又豈會出此下策?”
香茗聞言,怔怔。她知道娘娘的傲氣,換做平常,斷不會如今日這般。
楊妃歎口氣,勾起一抹笑意:“罷了,都說在其位謀其政,其實做人做事都如此。身處何種境地,就該有相對應的心態,否則隻怕是自尋死路。”
“無論如何,娘娘隻要不是真的心灰意冷就好。”香茗慶幸地說。若不然,她還真不知該如何開解娘娘的心結。
楊妃麵色微沉,語氣嚴肅:“我若是真的尋了短見,可不是要讓親者痛仇者快?香茗,你放心,無論到何時,我都不會輕言放棄。既然蘇諾語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必不會辜負了。我倒要看看,吳妃如此多行不義,何日才會自食其果!”
香茗重重地點點頭,放下心來。
“說起來,我是真的要感謝靈貴人。”楊妃說道,“這兩年來多少人在冷宮中或死或瘋,唯獨她保持清醒,隻怕支撐她的便是對我的恨意。所以,我也要效仿她,無論什麼樣的艱難,我都不怕!我一定要看著吳妃去死!”說這話時,楊妃的眼底有著分明雪亮的恨意。
香茗心底一個激靈,然而同時她也為娘娘高興,能這樣想,總是要好好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