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她所用的毒,雖說都鎖起來,她又故意用了香料做掩飾,對付尋常人想要瞞天過海並不是難事。可麵對蘇諾語,她心中有些沒底兒。蘇諾語似乎對毒也很有研究,加之她心思縝密,隻怕是難以逃過此劫啊。
除此之外,宮內還有旁的秘密,更是關鍵,絕對不能被蘇諾語發現,否則隻怕是要遭至殺身大禍!
想到此關節,吳妃心中更是忐忑。她起身,來到門邊,高聲喚道:“蘇諾語,外麵的是不是你?”
蘇諾語腳下微頓,循聲來到關押吳妃的屋子外站定,聲音清脆:“吳妃娘娘好耳力!”
吳妃聽見這聲音,便滿心不悅:“蘇諾語,平日裏本宮待你不薄,你竟聯合楊氏那賤人,一同算計本宮!”
“吳妃,請您注意您的措辭!”為首的侍衛喝道。他之所以這樣說,並不單單是因為方才蘇太醫幫他們說話,更要緊的一點是,從章公公的態度上,可以看出蘇太醫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絕不遜色任何一個娘娘。
吳妃一聽,怒火中燒,高聲斥責道:“滾!不過是個奴才,竟敢教訓本宮!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皇上不過是禁足,本宮到底還是吳妃!”
“這個……”那侍衛麵露難色,這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吳妃說得沒錯,再怎麼說,她尚有位份在,若是將她得罪了,等到日後皇上心情一好,撤了這禁令,隻怕自己是要死無葬身之地啊。可若是不聞不問,又得罪了蘇太醫。這可如何是好?
蘇諾語知道侍衛的為難之處,微笑著說:“沒事,你不用顧忌我。”
“蘇太醫,這……要是叫皇上知曉,奴才們……”侍衛仍舊不敢放肆。
蘇諾語搖搖頭,提議道:“這樣吧,你不必在這兒候著,讓我同吳妃娘娘,單獨見一麵,如何?”
與蘇諾語一門之隔的吳妃如願聽見這話,心中暗喜。她暗自告誡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這難得的機會,若是能從蘇諾語嘴裏套出什麼話,那麼皇上那兒,就有驚天逆轉的可能!
侍衛聽蘇諾語這樣說,哪裏還敢攔著,自然是打開門放行。侍衛恭敬地對蘇諾語說:“蘇太醫,奴才就候在外麵,若是有什麼事,您叫奴才就是。”
蘇諾語輕笑出聲,這侍衛還真是吃一塹長一智,這麼快就擔心起她的安危來。她抬腿走進去,自覺地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那兒的吳妃說:“吳妃娘娘,時至今日,咱們不妨有話直說。”
吳妃見狀,也不遜色,端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扭頭看著她,說:“蘇諾語,本宮縱橫宮中數年,沒想到竟被你算計了去!枉費本宮待你如此親厚!”
“吳妃娘娘,你這話叫我如何敢當?”蘇諾語看著她,將話挑明,“你對我親厚?你若是真是對我親厚,何故要在你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讓人在我的茶飲中下毒?你以為我一直不說,就真的是不知道嗎?”
吳妃看著她,驚詫不已:“你果然知曉!那你之後還做出一副同本宮親厚的樣子來,難不成你隻是在做戲給本宮看?”她已經猜到或許蘇諾語提前就有察覺,可沒想到那麼早!
蘇諾語淡然一笑:“彼此彼此。我不也是在向你學習嗎?你不也一麵與我情同姐妹,一麵下毒想要害我嗎?”
“蘇諾語,你可知道,時至今日,本宮最後悔的一點是什麼?”吳妃盯著她,問道。
蘇諾語挑眉看她,沒有言語。
“本宮最後悔的一點就是不該一時心慈手軟!”吳妃朱唇輕啟,“若是本宮第一次便在你的茶盞中下了劇毒,便不會再有後麵的這些事!”
蘇諾語唇角上揚,露出甜美笑意:“可惜時光不可逆,你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吳妃冷冷看著她,恨不能將她就地正法:“蘇諾語,說來說去,你所仰仗的不就是皇上對你的寵愛嗎?說來說去,你靠的不就是這張臉嗎?”
蘇諾語搖搖頭,語氣中有些許的同情:“吳妃,我以為我們認識這麼久,你多少也算是了解我,否則怎配恨我入骨?你明明知道,從頭到尾,我靠的都隻有我自己!”
吳妃心中驀地一喜,總算是說到重點!她故作一副惱怒不已的樣子,猛地起身,指著蘇諾語說:“蘇諾語,你就是心有所屬,才會如此不珍惜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