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平南王起了一番爭執,阮天浩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回到房間後,他臉色陰沉地坐在那兒,晏安隨侍在旁。
“少爺,屬下方才在外麵便聽得您與王爺似有不睦,可是因著信的事?隻不知那信上寫了什麼?”晏安小心謹慎地問。一般而言,少爺如此表情都是發怒的前兆。
阮天浩聲音森冷,表情略有猙獰:“平南王這老東西,簡直不知好歹!竟然敢在本少爺麵前端著王爺的身份!他也不想想看,這兩年來,若不是本少爺精心籌謀,他還是季舒玄身邊的一條狗!事到如今,他為了他那沒用的女兒,竟敢公然與本少爺叫板!”
晏安認真聽著,心中隱約有了猜測,那封信果然是京城郡主寫的,也許是勸王爺投降的。隻是沒想到王爺竟然真的願意聽一個婦道人家的話,難怪少爺這麼生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豈能說放棄就放棄!
阮天浩接著道:“阮天策也是個陰險狡詐之徒!他向來自詡正人君子,竟也做下這等欺世盜名之事!”
晏安微微有些錯愕,怎得這裏麵還牽扯著大少爺?他小心翼翼地問:“少爺,難道郡主現在同阮天策在一起?”
阮天浩冷哼道:“阮天策那廝派人將我娘和曼綺都帶走了。他寫來信,讓本少爺用投降換取曼綺他們的安然無恙。笑話!本少爺自從決定爭奪天下的那一日,便將所有的人都放下了!無論他是要殺我娘也好,還是曼綺也好,都不能阻止本少爺一統天下的心!”
聞言,晏安的眉間微動,少爺果真如他之前所說,根本不在乎這些人。說來也難怪,二夫人當年待少爺冷漠,隻怕少爺心中也從未將她視作親人。還有郡主,少爺一開始求娶她,便是帶有目的的,其實少爺根本就不喜歡郡主。嚴格說起來,少爺這一生若說對誰還有所惦念,隻怕唯有吳小姐還有些分量。
“那少爺預備怎麼辦?郡主可是王爺的心頭肉,他的態度應該很是明確,不會置郡主的生死於不顧。若是因此而讓您與王爺之間有了嫌隙,隻怕於大計不妙啊。”晏安有些擔憂地說。
阮天浩略有沉吟,方才不在乎地說:“平南王若是以為本少爺非他不可,那他可就錯了!除了他之外,還有那麼多王爺,大家可都想分一杯羹,本少爺隻需籠絡他們即可!”
雖說原本他也與那些王爺不甚熟稔,但自從他成了平南王的女婿,原本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王爺,才漸漸願意搭理他。近半年來,他們之間倒是熟悉不少,想必沒有平南王,他一樣可以說服他們!
“少爺英明!那屬下這就為您準備筆墨,咱們也好事先與他們聯絡。”晏安說道。
阮天浩頷首,不以為意地笑著。他就不相信,這天底下有能抗拒皇位的人!平南王以為如此便可挾製他,真是太小覷他!
接下去的幾日內,阮天浩與平南王幾乎不曾逢麵,彼此都繃著,誰也不肯服軟。很快平南王這邊紛紛接到回信,其餘諸位王爺都在信中表示,願意追隨他,斷然不會聽一個無名小卒的差遣。
平南王看著這些來信,誌得意滿地笑道:“本王就知道,這些個王爺不會背叛本王!想當年,咱們可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那個時候,他阮天浩還沒有出生呢!”
榮德也在一旁陪笑道:“是啊,諸位王爺一心,才能與姑爺對抗。否則姑爺仗著他的毒,便目中無人。奴才實在是看不下去。”
平南王笑著說:“如此,本王便等著阮天浩那廝來向本王低頭!”
在這件事上,平南王可謂是料事如神。果真不出兩日,阮天浩便主動找上門來。這日,平南王正在書房悠閑地練字,榮德進來說:“王爺,姑爺在外求見。”
“嗯,知道了。”平南王頭也不抬地回一句。
榮德問:“王爺可要見見他?”
平南王沉默著,直到最後一個字寫完,方才放下筆,說:“阮天浩這小子到底是要服軟!本王早就說過,無論如何,他一定會認輸!既然他來了,本王自然要見。曼綺那兒隻怕還等著結果,本王不能再耽誤下去。”
沒過一會兒,阮天浩跟在榮德的身後進了書房。一改往日的傲慢無禮,阮天浩恭敬謙和地行禮:“爹,天浩來給您請安。”
“天浩啊,既然來了,便隨便坐吧。”平南王也不過分苛責,依舊以禮相待。
阮天浩坐在那兒,看著平南王,一副幡然醒悟的態度:“爹,我那日回去後想了許久,我覺得自己的確有些自私。無論如何,曼綺是我的結發妻子,我便要好好照顧她一生一世。當初我求娶她的時候,是這樣和您保證的,今日我便再一次承諾:無論讓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保護好曼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