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蘇諾語將這信息托暗衛告訴給清然和夜塵他們。夜塵與眾人商議後,決定吳妃即將被處死的消息傳遞給阮天浩。阮天浩得知這消息後,反應倒是遠比收到孫氏和曼綺的來信大。隻是那個時候,晏安不在他身邊,而關於吳妃的事,他自然不會讓平南王知曉。
阮天浩心中惱怒不已,季舒玄憑著皇位不顧嵐兒的意願,先是強迫她入宮為妃,現在竟有棄之不顧,意圖處死!阮天浩在心底暗暗發誓:季舒玄!今生今世,我阮天浩與你不共戴天!我定要將嵐兒從你身邊救出來!
與此同時,晏安已快到京城。想著即將要對郡主和二夫人動手,晏安心底也頗不是滋味。但麵對著阮天浩的命令,卻又無能為力。他自八歲進阮府,跟在阮天浩身邊已逾二十載。這期間,阮天浩待他橫豎不差,他也感激這份知遇之恩。隻是眼見曾經的二少爺一步步走到今日這步,晏安難受至極。
默賢閣這邊,夜塵早已安排人做好了防範。到了約定時間的前一日,夜塵再度同石海、冰雁商定應對之策。清然則更加擔心曼綺的心思,若是明日她親眼目睹阮天浩有心除去她,不知她會怎樣的崩潰。
是夜,夜塵忙完後,回到房間,見清然在床上輾轉反側,了無睡意。無奈地搖頭,這丫頭自從那日分析出阮天浩的心態後,便一直擔憂不已。他真是尋到寶貝了,清然便是這世間最珍貴的所在!她不僅對蘇諾語好,就連麵對曼綺,也能有這份難得的憐憫之心,足可見她的善良。
“這麼晚了,還不睡嗎?”夜塵走過去,坐在床邊,溫柔地問。
清然滿臉擔憂地看著他:“夜塵,明日便是約定之日。若是屆時一切真被我們說準,曼綺得受到多大的傷害?眼見著自己一心愛慕之人意圖殘忍殺害自己,這對女子來說,是怎樣的殘忍啊!”
夜塵溫暖的大手拂過清然的發絲,安慰道:“清然,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我們所能做的,僅僅是盡力去避免她受外傷,至於這心裏的傷,你我不是聖人,無能為力啊!”
清然貝齒緊咬下唇,雙肘將自己撐起:“夜塵,若是你也這樣對我,我……”
話音未落,便被夜塵伸手捂住,他薄責道:“整日地胡思亂想!我豈是那心狠之人?別說我親自動手傷害你,哪怕就是有人意圖如此,我也必定叫那人死無葬身之地!”他語氣和緩幾分,“乖,別亂想,你便是我的命,我斷然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清然順勢枕在他的腿上,笑得糯糯的:“我不過是假設而已,你做什麼就惱了!”
“假設也不許!”夜塵霸氣地說。
清然哼一聲:“霸道!”
夜塵俯身下去,呢喃著:“我傾盡一生,也隻對你一人如此!”隨即,以吻封唇……
接下去,兩人沉浸在歡愛中,清然也終於暫時放下心底的擔憂。待得一切終了,夜塵見她沉沉入睡,貪看許久,方才收拾了自己,上床睡覺。
許是心中有事便睡不安穩,翌日清晨,清然醒得很早。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她見夜塵還在睡,知道他每日也辛苦,便老實地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百般無聊之際,清然再度想起曼綺的事,心情又陷入無盡的擔憂中。
等夜塵轉醒,稍偏頭,便看見清然微蹙秀眉,愁容滿麵。不用問,夜塵也知道,她這必定是為了曼綺的事。
“清然,你若實在擔心,不妨去看看她,或是事先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夜塵終於看不下去,出言建議。
清然因想得專心,他冷不丁出聲,倒是嚇了她一跳。拍拍胸脯,她嬌嗔道:“你幹嘛突然說話,嚇死人家了!”
麵對清然這百年不遇的撒嬌,夜塵眼底浮現笑意,隨著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久,清然小女兒的一麵也越來越多。夜塵在被褥下的手不安分地遊移著,聲音有些黯啞:“那下一次,我便這樣提醒你,如何?”
清然按住他的手,雙頰酡紅:“別鬧了!今日不是還有要事嗎?再這樣耽擱下去,隻怕是要日上三竿了。”
夜塵本也隻是逗弄她,然而麵對她的理智,他卻又有些鬱鬱,抱怨地說:“清然啊,你何時才能不這樣理智、警醒?”
清然巧笑倩兮:“若我是那樣的人,隻怕最初也無法虜獲阮家大少爺的花心吧?”
麵對她的伶牙俐齒,夜塵無言以對……